“我不知道。”马大龙脱口而出。
“相处了这么多年,你会不知道?&34;我当然不信。
“我真的不知道,王显民很少露面,话也不多,从来不参与我们的事情;但王哥一直以这个弟弟为荣,听说他弟从小就特别聪明,还是大学的高材生。&34;或许是猜出来我不信,他又补充了一句,“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我明白交代清楚对我有什么好处,但是关于王显民,我是真不知道。”
“你们还有其他同伙吗?&34;
马大龙犹豫了一番,最终摇摇头说;“没有。”
“真没有?&34;
“嗯。”
这时候护士过来换药,她告诉我们马大龙现在身体状况不好、情绪不稳,建议等他恢复后再继续问话。无奈之下,我们只得暂停了审问。
老郑催促着我们几个抓紧回去,孟佳王勇早已是归心似箭,而我则因为和谭涛有约定,迟迟不敢面对回程。
可是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当我们三个押着马大龙回到北京时,老郑和丁箭大老远出来迎接我们。
“杨处今天有事没来,但是他说了,一定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丁箭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孟佳王勇一头雾水,而我却似乎已经隐隐猜到了这地方是哪儿。
丁箭亲自开车,半小时后我们抵达了位于郊区的烈士陵园。
“你给我过来!&34;丁箭将一把马大龙拽到一座墓碑前,白色的墓碑前摆满了鲜花水果,上面写了几个干干净净的大字:常宝乐烈士之墓。
“他就这么被你一枪打死了!只有23岁啊!最好的年纪,马上就要结婚了,一下子就没了!你知道这三年来他父母是怎么过的吗?他可是家里的独子啊!要是没有815,现在说不定都当爸爸了!&34;丁箭声泪俱下,激动难耐,而我们三个也忍不住痛哭流涕,老郑受不了这场面,躲到角落里偷偷抹眼泪。
马大龙却始终低着头,一声不吭。
丁箭用尽了所有方法,可马大龙还是不肯说话。无奈之下,我们只得先把他带回了警局。
丁箭放下了手头所有的活儿,坚持亲自审讯马大龙。老郑体恤我们这几个月奔波在外辛苦,给我们三个放了短假。
按照之前的情况,我肯定不会走的,但是今天和以往不同,我没有忘记和谭涛的约定。我给他发了条短信,约他晚上六点在家中见面。
谭涛立刻回了一个字:好。
下午五点钟,我拒绝了同事们聚餐的邀约,打车直奔家里。打开门时,谭涛就趴在沙发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早就回来了?”我皱着眉,一边换鞋一边问。
“没有,今天就没去公司。”他转向我,语气里带着沧桑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