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是我的主意,和季洁无关……”谭涛急忙解释。
“涛涛你别说话,你是什么性格我还不清楚吗?”他妈妈看了自己儿子一眼,谭涛挤挤眉毛,显得无可奈何。
“你和我们家涛涛成长环境相差挺大的,按理说你们俩不合适,但谁让涛涛喜欢你呢,我们当长辈的,也只能顺着孩子的心意来不是吗?今天我也不想说别的,但要告诉你一句话,我们这种家庭不是随随便便能进的,既然来了就要遵守这儿的规矩。这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要懂事。”
“懂事?&34;我不禁在心中反问自己,自己什么时候不懂事了?
“看来你还不太明白,那我就直说了吧。“他妈妈白了我一眼,喝了口汤,悠悠说道,“你以为婚礼只是你们两个人的事吗?错!这是好几个家族的事儿!就算你那边没什么重要亲属,我们这边也必须走完流程。一二百年的的人情积累,岂是说停就停的?更重要的是,涛涛的婚礼是彰显我们家实力的绝好机会,绝不能让别人误以为我们连这点排场都拿不出……”
“行了文美,季洁刚来,你少说两句!”谭涛的爷爷突然开口,堵住了儿媳的嘴;而此时我的脸上已经尴尬得青白不分。换做以前,我定然会扭头就走,但是现在我竟然一声不吭地留了下来,这种转变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
“季洁啊,涛涛他妈的话不好听,但是却不无道理。你们做小辈的,不能太任性,得以大局为重。”爷爷的语气云淡风轻,却字字千金,这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我,我不得不再次做出选择。
为了不让场面更加难堪,我只能笑着道歉圆场;“爷爷,之前是我欠考虑,就按你们的意思来吧。之后有不懂的地方,还请各位长辈多多指教。”
“嗯,不错,上道儿了。”谭涛妈妈这才满意地继续去喝汤,而我则在和未来婆家的第一次交手中完全败下阵来,比起谁输谁赢,我更伤心自己在他们的心中的地位如此卑微。
吃完饭后,他家人送了我很多昂贵的礼物,我一一抱以微笑回应,但是内心对这些却没有半分兴趣。
几天之后,谭涛邀我去拍婚纱照。我们飞到了欧洲一个风景如画的小城,这里天蓝山青,安静浪漫,处处散发着绵长缱绻的气息。谭涛来了这里多次,甚至还在这儿买了一幢别墅便于居住。
晚上去酒吧喝酒,恰好外面下起了小雨,钢琴师有感而发,应景地弹起了和雨有关的歌曲。
第三首歌旋律轻松愉悦,我听不懂英文歌词,但是却非常喜欢。周围开始有年轻的酒客跟着哼唱,唱着唱着,他们又像是失了魂一般惆怅。钢琴师沉浸在自己的歌声和音符里,浑然不觉周围异样。
“那姑娘怎么突然哭了?&34;我看着旁边一个红头发的年轻姑娘问谭涛。
“是这首歌太扫兴了。”谭涛微微有些不悦,喝了威士忌道,“这歌名字叫《rhyth of the ra》,中文名《雨的旋律》。看似轻松,其实是首失恋的歌。歌词寓意不好,我去让他换掉。”
谭涛说到做到,整理衣服后走到钢琴师身旁,用一口流利标准的伦敦腔同他说着什么;钢琴师似乎有些不太高兴,一边弹一边同他争论。
我反而有些好奇,趁着谭涛离开的功夫,我搜出了这首歌的歌词。
“听着外面雨的旋律,它好像在说,我是个傻瓜。
希望大雨消失,让我在无望中哭泣,让我茕茕子立。
我唯一在意的姑娘已经离去,去追寻新的足迹。
可她不知,她离去之日,也带走了我的心。
……
我的心流落远方,再无法陷入爱情。
……
雨呀,难道你不能告诉她我有多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