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叶希真的从自己脑袋上薅下一把头发才确定真的没做梦, 同时抱着头和头发嚎啕大哭。
有什么好哭?
谁活生生从脑袋上薅下一把头发能不痛到哭?蒋叶希在这方面也是一位俗人。
目睹全程的温顽大开眼界并惶恐不已,结结巴巴地啰嗦个不停, “蒋, 蒋先生您有没有事啊?蒋先生您用不用我帮忙叫救护车?蒋先生您的脑袋上好像在流血耶, 蒋先生我干脆报警吧……哦!这里就是警察局!”温顽恍然大悟,连忙飞奔出去,一开门就差点被躺在走廊上酣睡的白宇绊倒。
她摔了个趔趄, 一站稳就赶紧转身把白宇抓起来,“白警官, 你们这有没有医生?”
“医生?温小姐出事了?”白宇本能快过理智,先听进话才醒过神, 下意识将内心台词脱口而出后终于看清叫醒自己的人就是温小姐本温,顿时大惊失色, “温小姐你都出事了怎么还自己跑出来喊我?你这是给我托梦呢?”
“托梦个鬼, 谁出事呀,合着你们全都憋着在心里诅咒我是吧?”温顽白他一眼,“要叫医生的人是我,不过需要医生的人是你蒋哥。”
“蒋哥?”睡旁边的秦飞揉揉眼睛,“是我蒋哥不是白警官的蒋哥,蒋哥怎么了?”
“他头上在流血啊。”温顽如实转述了自己亲眼所见的画面。
白宇和秦飞一秒满血复活,全都不困了。
“头上流血?”秦飞大惊。
白宇一句话不说, 腾腾腾冲下楼梯。
温顽一愣, 没叫住他, 只好问秦飞, “你白哥去干嘛?”
“叫医生去啦!”秦飞问,“蒋哥出了什么事,怎么会流血?郑良巍的目标不是你?”
“你们仨都憋着我倒霉是吧?”温顽瞪他。
全都睡醒没好话,没一个真信她能打败郑良巍?
秦飞讪笑道,“我没盼着您倒霉,我就是想不到,呃,你那么厉害!”
“姑且算句人话。”温顽打开门,“去看看你蒋哥?”
“行啊。”秦飞走进办公室。
温顽刚准备习惯性地按开关想起灯都炸了,“里面很暗,你记得开照明……”
也不知道秦飞有没有听见她的话,看到一片黑暗的办公室,秦飞丝毫没感到奇怪,虽然办公室里没有光,他也驾轻就熟走到沙发旁边,去查看蒋叶希的情况。蒋叶希就是自己揪头发撕裂了点东西,又不是真的砸破头,活蹦乱跳着呢,光是听那一声声清脆的啼哭与哀嚎就知道他非常鲜活地活着。
温顽慢吞吞走进办公室,秦飞跟蒋叶希已经聊起来了。
“事情都解决啦?”这是秦飞。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起床温小姐就告诉我郑良巍死了。”
“真是郑良巍啊……他死了?”
“温小姐说她杀的。”蒋叶希绕过秦飞去看他背后。
虽然办公室里一片黑暗,不代表连有个人影越走越近他都无法察觉,还有窗外月光可借呢。
“温小姐,到底怎么回事,您说明白吧。”蒋叶希苦笑,“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我这样的老人还真是……能力不如你,连想象力也变差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不是接‘前浪死在沙滩上’吗?”温顽没眼力见地开口。
“您要这样说也行,达者为先嘛。”蒋叶希绝不跟她计较,他现在好奇死了。
郑良巍明明是个那么令人头疼的杀手,温顽究竟是怎样杀死它的?
“你脑袋上还流血吗?”温顽关切地问。
“还行。”
“白警官已经去叫医生,很快就来。”
……
等到医生赶来,几人换了个明亮的房间,把伤口处理好,蒋叶希迫不及待地追问起郑良巍死因,他对这个简直太感兴趣了。
“你先帮我把办公室里那些鬼画符擦掉,擦完我就告诉你。”温顽就一个条件。
蒋叶希迅速答应。
于是四人准备了水桶和抹布,一人一个手电筒返回办公室。
秦飞拿手电筒一照,呆住。
白宇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这些还真是鬼画符……什么玩意?”
在黑暗的环境里,用手电筒一照,一堆密密麻麻的符号所堆砌的办公室立刻变得阴森恐怖。
唯独不受影响的人只有温顽,“擦不擦?等到天亮可不是什么好事。”
“对了,你之前画完就说一定要先擦掉再刷漆,你画的东西有古怪吧?”蒋叶希边擦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