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贵妃瞪大美眸,一把抓住女官的衣领:“凤天佑怎么会不见?”
“御林军来报,说是被一群黑衣人给救走了。”女官说。
“黑衣人?那,很可能是百里羲的人,何时不见的?”淑贵妃问。
“就是刚刚,不出一刻钟,御林军已去找了。”女官说。
淑贵妃摇头,美眸盈满恐慌,:“没用的,找不到的,当下只能……你,快去集合所有暗卫去宗人府,杀了百里羲。”
女官惶然:“杀镇南王?这……”
“还不快去。”淑贵妃吼。
“是。”女官应声站起便要走,淑贵妃一把将她拉住:“再派人去告诉南安太子,让他出手帮我们杀了百里羲。”
“好。”女官应罢急急跑出大殿去。
淑贵妃跌坐在美人榻上,慌乱的红唇轻颤,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闭上了盈泪的双眸。
她刚还犹豫不舍百里羲,凤天佑被救走了,若她不杀百里羲,百里羲出了宗人府她必死无疑。
入太庙这几年已让她看尽世态炎凉,好在她还有翻身的机会,这一次她必须得杀了百里羲,这样她才能活,她的孩子们才能活。
悲恸的泪止不住的落下,她在告别深爱了三十年的那个人。
百里羲,我爱你,三十年从未改变过,即便你绝情,即便恨你,我也从不曾想过要杀了你,可现在,我已没有选择了,要怪你只能怪这残忍的世道。
一匹快马如风驰电掣般的狂奔于大街上,最终停在宗人府门前。
凌风纵身跳下马,几步冲进了宗人府。
看门的官差还不等开口,人已没影了,两人面面相觑,叹息一声,跟没事一般继续站岗。
凌风冲进牢房,吓得牢头和几个狱卒一激灵,象僵化了般看着他。
“王爷!”
凌风喊了声,已来到百里羲的铁牢前,一脚将铁门踢开,冲进去,向百里羲拱手一礼,闪亮的眸子熠熠生辉。
“王爷,虎符已交给皇上,小王爷也救出来了。”
闭目养神的百里羲闻言,睁开如寒潭的双眸,有一丝紧张的问:“天佑怎样?”
“王爷放心,小王公平安无事,小王爷不愧是您的儿子。”凌风笑着竖起大母指,又说:“我们的人找到小王爷时,小王爷将看守他的御林军杀四伤一,估计那一伤也活不成了。”
百里羲矅眸中闪着点点水光,笑的粲然,:“没事就
好,没事就好……太子那边如何了?”
“太子已请了三位老亲王去找皇上了。”凌风说。
“很好。”百里羲站起,那单薄的木板床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
他寒眸绝然,浑身外放着骇人的戾气,:“走,入晟宫。”
“是。”凌风应声,随于百里羲的身后走出铁牢。
二人经过牢头和狱卒,好似全然不存在。
“哎,不……”
一个狱卒指着镇南王想阻拦,牢头伸手捂住他的嘴:“你他妈找死,别拉着我。”
其它几人闻言一脸惶恐,都伸手将那个狱卒压倒……
百里羲刚走出宗人府要上马车,便看到乌泱泱的御林军纵马狂奔而来。
“王爷,这好象是冲着我们来的。”凌风说着,双眸泛着凶光,拔出腰间双刀。
“不是好象,他们就是来杀本王的。”百里羲冷冷一笑,没有上马车,朝着奔来的人马走过去,凌风急忙护在他身前。
御林军到前,其中一人持手中长剑指着百里羲:“奉皇上御令,百里羲逼宫谋反,当即击……”
杀字还未说出口,就见一道人影飞纵过去,银光一闪,立时这人被割了喉,扑通,栽落于马下瞪着双眸,气绝身亡。
百里羲稳稳落下,手中薄如柳叶的软剑上沾满了鲜血,滴滴哒哒的滴向地上。
所有人皆惊愕于他狠辣果决的一击必命,仿佛下一个便是他们,握着武器的手微微在颤抖。
“你们都是我大晟的军将,本王不会乱杀无辜,劝你们速速退去,本王可既往不咎,否则,格杀勿论。”
百里羲的呼喝,掷地有声,震慑人心。
所有御林军无不面有惶色,他们面对的可是镇南王,对这位除了惧怕还有崇敬,三军将士无人不知,镇南王就是大晟的脊柱,他虽二十年未回南疆驻守,却从未被邻国侵扰,若没了他,大晟会有未来吗?
可他们是军人,军人的职责就是服从命令。
其中一人向百里羲拱手一礼:“末将参见镇南王,我等奉皇命而来,自不辱使命。”
“即是如此,那本王就成全你们的忠义。”百里羲说罢,举起了手中的软剑。
“百里羲逼宫造反,杀了他,杀了他……”
这时,又一队黑衣蒙面人呼啸而来,夺于最前面的人穿过御林军,狂吼一声,举刀就劈向百里羲。
“玄甲军,出击。”
百里羲扬手
挡开重击,大声呼喝。
“杀。”
震天的狂吼声传来,随之身披玄甲的玄甲军骑着战马如潮水般涌来,将敌人团团围住,双方立展开了腥风血雨的战斗。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兵戈相撞的锵锵声,还有纷乱的马蹄与嘶呜声,不绝于耳。
只是须臾间,空气中便弥漫了浓浓的血腥,满目肃杀,血染大地。
百里羲闭着双眸,深深呼吸着浓郁的鲜血味,阵阵声浪刺激着他的感官,他好象又回到了尸横遍野,马革裹尸,血流成河的沙场……
半个时辰后,厮杀声渐渐小下来,他睁开眼睛,满目一片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