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琬琰来到前堂,看到宽阔的堂上坐满了宾客,她惊讶的看向秦氏,说:“外祖父怎么请这么多人啊,看样子,这是把全朝堂的人都请来了。”
秦氏盈盈一笑说:“是啊,你在常州做的事可是为我葛家露脸了,爷爷是真的很高兴……”
她靠近宁琬琰耳语,说:“齐刺史上奏给皇上的折子,爷爷先看到了,上面写了你对常州出了很多力,意在皇上给予嘉奖。
可是皇上只说齐刺史下旨封赏了齐刺史,全然无视了你的功绩,爷爷很生气,从朝堂上回来便叫下人向百姓们去宣扬你的事,在你回来那日设了粥棚,还高调的带着众葛家人去城门口接你。
爷爷的意思是,自家孩子做了利国利民的善事好事,别人不夸,自家人绝不能委屈了孩子。”
宁琬琰微微凝起黛眉,说:“外祖父如此,不是公然与皇上唱了反调,大可不必为了我……”
秦氏小声说:“这件事本就是皇上不对,皇上一直暗中针对葛家,皆因在皇上还是皇子时,想爷爷扶持他做太子,被爷爷拒绝便记恨上了。
自登基后,就开始报复我们葛家,真是小人得志,鼠肚鸡……”
宁琬琰急忙摇头,美眸中泛着一丝惶
然,说:“大表嫂不可说,爷爷总夸你性子最是稳重的,没想你竟说出这般胆大妄为的话。”
秦氏咯咯笑说:“我到要说你,天不怕地不怕的你,却变得小心翼翼了,这可不像你哦。”
“唉,我从前是不懂事,刚刚的话大表嫂不管跟谁再不要说了,小心,祸从口出。”宁琬琰说。
“放心了,这也就是与你,换第二人我都不会多一句嘴的。”秦氏笑说。
世辰听不懂姐姐与大表嫂说话,他颇感无聊,回头看向落单的百里羲,他挣开宁琬琰的手,跑向百里羲,牵住他的大手,说:“姐夫。”
百里羲勾唇一笑,说:“世辰你的腿好了。”
“是啊,我终于可以走路了。”世辰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腿说。
百里羲蹲下来看着世辰说:“世辰之前说喜欢马,姐夫给你选了一匹小马,等回王府姐夫教你骑马。”
“哇,太好了,谢谢姐夫。”世辰开心的笑说,他眨着清灵的大眼睛,嘟了嘟小嘴,说:“姐夫,你是不是惹姐姐生气了,姐姐这两天一直呆在屋里不出来,很不开心的样子。”
百里羲苦笑,说:“被世辰看出来了,是姐夫不好,今天特意来哄你姐姐的,可是你姐姐不理
姐夫,世辰能不能帮姐夫说几句好话啊。”
世辰抬小手拍了拍百里羲的肩膀,笑说:“姐夫放心,世辰一定帮你哄好姐姐,只是,姐夫要下不为例哦。”
百里羲笑说:“嗯,下不为例。”
世辰伸出小手指,说:“我们拉勾勾,不许说话不算数。”
百里羲笑着与世辰拉勾勾。
宁琬琰回眸看到百里羲与世辰说话,他的笑容是那么粲然温柔,她的心一窒,又开始隐隐的痛,鼻子涌上一股酸意,她深深呼吸压下那丝酸楚,与秦氏说:“我们去找外祖父吧。”
葛太师正被众同僚围绕着,从来不苟言笑的他,今日却少见的盈着和煦的笑意。
他的生活简朴而低调,今天却特意为宁琬琰设了丰盛的宴席,更是几乎请遍了朝中官员。
他如此做,一是对皇上无视宁琬琰功绩而愤慨,气愤皇上身为一国之君却心胸狭窄,睚眦心态,不知赏罚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