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宁疑惑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我实在想不通我父亲那样与世无争的人为什么会做出这样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
宋异洲却摇了摇头道:“与世无争?你倒不如说是心灰意冷还恰当些。”
“为何?”程心宁愈发不解了起来。
宋异洲解释道:“其实你父亲和我皇兄之间早就有极大的矛盾了。当年你出生不久后,你母亲便生了重病,无数医生看了都想不出医治的法子,唯有我皇兄那里有一味药丸,相传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以此药丸冲服或许还能让你母亲
有一丝续命的机会……”
“还有这样的故事?”
“是啊,只是你父亲当年为了求药在宫门外长跪不起,我皇兄也没肯将此药赐给你父亲,估计从那时起,你父亲便恨上我皇兄了吧。”
程心宁皱眉:“皇上为何不肯赐药?”
“因为你父亲当初刚从战场回来不久,声势很旺,我皇兄希望你父亲能够在你母亲死去后续娶一位皇族公主,以此来胁迫你父亲交出兵权,并让他彻底为皇室效忠……”宋异洲自己说着也觉得有些替皇族之人羞耻,无奈地摇了摇头。
程心宁默然,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父亲还有过这样一段惨痛的经历,难怪他对皇帝恨之入骨。
也不知他为了麻痹皇帝,表面风轻云淡地过了这些年,等京城兵力空虚的这一天等了多久。
只是,最终还是功亏一篑了。
瞧着程心宁凝重的面容,宋异洲知道她是放不下程向东,便道:“想要救出你的父亲,并非没有法子。”
程心宁眼睛一亮:“你想到办法了?”
宋异洲嘴角噙起一丝笑容:“那是当然,只不过你先得答应嫁给我,不然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程心宁知道他这是在开玩笑,但还是正了神色,认真道:“我既然未曾后悔地一路从京城来边境找你,那必然是已经决定好此生与你风雨与共。”
宋异洲看着她那坚定的目光,一时间胸口溢满了复杂的情绪,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付出的感情,终于收到了实打实的回音。
……
一个月后,一封没有署名的信被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到了皇帝面前。
刚刚给宋异洲办完丧事的皇帝看了那封信后,辗转
反侧了一夜。
宋异洲竟然没有死!
非但没死,他甚至以他今后不再“出现”为资本,要挟皇帝放了还在牢中没来得及处置的程向东。
皇帝深知,一旦宋异洲本人出现,那么自己此前的一切筹谋都成了笑话,如果他捅破自己想要害死他的计划,那么自己更是将失信于天下人。
因此,再三思索之后,皇帝还是下定了决心,做出了抉择……
江南,一个安静而富饶的小城里,一座三进院子张灯结彩,在一片烟花爆竹之中即将迎来两位新的主人。
程心宁穿着大红的嫁衣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是在这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她还是希望自己所爱的人能够相聚一堂,不留下任何遗憾。
宋异洲站在她的身边,也不埋怨她提早掀了盖头,而是带着恬淡笑意,安静地陪她等一个不知什么时候会到来的人。
周围赶来凑热闹的街坊邻居都好奇地看着这对容貌出色但行为古怪的新人,但他们却对别人的目光视若无睹。
似乎是老天爷听到了程心宁内心的呼唤,一架小小的马车出现在了远远的路口。
程心宁提起裙角,一路奔了过去。
宋异洲赶紧也跟上了自己这位“活泼”得有些让人失笑的新娘子,还不忘喊着:“慢些,别绊倒了。”
程心宁很快到达了马车跟前,迎接她的,正是程向东那张略显疲惫却遮不住喜悦的脸。
“爹!”程心宁的心终于落定。
程向东慈爱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宋异洲也赶到了,下意识喊出一声:“程将军……”
程向东却嗔怪地摇了摇头。
——“傻小子,叫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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