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程心宁开口,那马上的人就说话了:“宁儿,你要去哪?”
这熟悉的声音,竟然是程向东!
程心宁不敢相信地将目光在那人身上来回逡巡了半晌,才勉强从那戎装披裹出的伟岸身形中看出程向东的影子来。
是了,她都快忘了——她那平日里病歪歪的父亲,也曾经是个所向披靡的大将军。
只不过,程向东为什么会在此处?
然而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程向东又将方才的问题问了一遍。
程心宁知道无论如何自己不能暴露去边境找宋异洲的目的,因而随口搪塞道:“久居宫中憋闷,想要去城郊散散心。”
然而程向东却并不相信,反而一眼看出了她的企图:“你是不是听到恒亲王的消息,在京城呆不住了?”
程心宁一讪,无奈道:“父亲,你就让我去找他吧,我会功夫,保自己安好无虞还是没问题的。”
“不行。”程向东摆出了一副和往日大相径庭的严肃模样:“你跟我走——”
程心宁一愣:“去哪?”
“如今京城将有大变,风雨飘摇,人人自危,我会派人将你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等到事情过去再说。”
程向东并没有解释所谓的“大变”是什么,但程心宁还是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不寻常的严肃。
但她还是摇摇头道:“不,父亲,我一定要去找他,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绝大多数时候,程向东都算得上是
一个宠爱甚至有些纵容女儿的父亲,但今日不知为何,他铁了心地要阻拦程心宁。
程心宁再三恳求,程向东却充耳不闻,无奈之下,她只有一咬牙,打定主意要强冲过去。
只是,程向东仿佛提前预知了她的举动似的,在她准备扬起马鞭之前就一个飞身跃到了程心宁面前,伸出了手。
而后发生的事,程心宁便不得而知了,因为她已经被一个手刀劈晕了过去。
……
程心宁再醒过来时,已经身处一间陌生的房间之内了。
房间不大,装饰简朴,但程心宁依旧从窗外树木上那宽阔的树叶中看出了些端倪,这里不像是京城,倒像是南方地界。
自己这是昏迷了多久……
她一边揉着还有些酸痛的后颈,一边挣扎着想要坐起身,然而发出的响动却惊动了屋外的人。
房门被慢慢打开,程心宁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还好,开门的人是熟悉的流云,只不过她的眼睛看起来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了一般。
“小姐,你可算是醒了。”看见程心宁,流云原本郁郁的神色显见地明朗了几分:“这几日,你可吓坏奴婢了。”
“几日?”程心宁敏感地抓住了关键词:“我竟然昏迷了几日?”
“是啊,不知小姐是否还记得,老爷当初给了小姐……一下子,把小姐击晕后,老爷又给小姐喂了一剂药,说是会让小姐昏迷几日,但是于身体无害。”流云
说到这里,顿了顿才又道:“奴婢们也想阻拦,可是动作不及老爷快……还望小姐不要怪罪奴婢。”
程心宁当然不会把这错算在流云的头上,于是淡淡道:“他的身手那么好,你们拦不住也是正常的。”
“在这之后,老爷便派了好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来,将小姐,奴婢和娇月半送半押地带到了这座府上……门口时时刻刻有人把守,奴婢实在没法将小姐带出去……”
随着流云的叙述,程心宁心中的疑问越发多了起来。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简直像一场梦一般……从宋异洲的死讯到程向东的阻拦,再到将自己劈晕又带到此处,难道这些看起来毫不相干的事情之间有什么联系不成?
只是无论她怎么思索,都毫无头绪。
就在这时,门突然又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