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继续商量了一会儿,没有得到更有用的线索。
外面打更的人已经敲响了三更钟,程心宁便对宋异洲告了辞。
宋异洲皱眉看了眼门外的浓重夜色,“都这个点了,还回去做什么,我让人给你收拾房间,你就住下吧。”
程心宁疲惫地笑笑,拒绝了他。
“今晚我过来,没有告诉任何人,若是明早大家发现我不在,不知还会闹出什么风言风语来。”
“现下,我必须得稳定人心才行。”
宋异洲叹息了一声,“那我送你回去。”
这次,程心宁没有拒绝。
为了尽可能少地惊动人,宋异洲直接骑了那匹大黑马,没叫人布置马车。
飒飒的夜风中,程心宁靠在宋异洲的背后,在某个瞬间,突然生出一种让这匹马永远就这么跑下去才好的感觉。
只是,日子再难还是要继续下去。
第二日早晨,程心宁早早起来去了民事院,等到回来之时,面色也如平常一般,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多多少少听到些外面传闻的下人们见到她如此镇定,也不敢多说什么。
倒是管家担心地问起:“小姐,都过去一天一夜了,老爷怎么还没回来?”
“大约是皇上留住了一日吧。
”程心宁打量了他两眼:“怎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老奴不知该不该说……”
程心宁示意他但说无妨。
“唉,老奴听外面有人传,说老爷因为犯了什么事,被抓了。”
“都是无中生有的罢了。”程心宁打断他:“你自己想想,我父亲他成天除了待在家里吃喝玩乐,还做过什么其他的吗?他便是要犯法,也没处犯去呀。”
虽然这么说老爷有些不好听,但管家转念一想,程心宁说的也没错,自己便也宽了心。
他家老爷他还是熟悉的,整天比那闺阁女子还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像是那种会犯法的人啊。
管家既然已经想明白,便准备回去好好约束约束那帮子嘴没个数的奴仆们,省的他们到时候乱嚼舌根,坏了将军府的名声。
哄走了管家之后,程心宁又叫了流云来,让她替自己去徐氏医馆跑个腿,把娇月喊来。
虽然表面镇定,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心中有多慌。
昨夜翻来覆去没睡着,生生熬到了天明,扑了厚厚的粉,才遮住了眼下的黢黑。
明日趁着民事院休沐,她无论如何也要亲自去一趟刑部,亲眼看看程向东才放心。
也许是
下定了决心的缘故,程心宁这晚反而睡得安稳了些。
清晨,她叫了辆马车,带着娇月赶到了刑部。
阴森狭长的牢房里,连空气中都氤氲着潮湿到令人难以忍受的气味。
娇月拿出手帕想帮程心宁捂住鼻子,程心宁却摇了摇头。
看守监狱的人看见她们,走上前道:“你们是谁?”
程心宁讲了自己的来意,娇月则机灵地向那人递了一个小荷包。
那人掂量掂量手里荷包的重量,才啧啧嘴道:“知道了,你们待会儿再来吧,程向东现在不在牢里。”
“那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