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帝尘眉心深锁,自己为什么又想起来她了……
明明都是过去式了,他怎能如此三心二意!
帝尘有些懊恼这样的自己。
同时心里也像拧了一根麻绳一样,乱成了一个结。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从顾昭禾离开开始,怨恨也好,不相干也罢,甚至知道她带走了邈邈想将她揪回来好好教训一顿也好,不管什么情绪,这个女人的名字和面孔始终没有从他的思想中消失过。
这是最可怕的。
帝尘不是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哪怕尚洁现在就在他身边,哪怕他在心里立誓一百遍,想要毫无保留地对她好,但实际上,他人是留下了,心……
并没有留下。
到底是因为对顾昭禾所作所为的愤怒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
他现在,自己都拿不准。
尚洁看着他心不在焉的样子,赶紧换了个大家都关心的话题,“邈邈还没有消息?”
这句话一问,气氛明显变差了很多。
帝尘愣了下,“有消息了。”
尚洁的眼睛瞬间亮了,然后猛地从床上起身,甚至都撕裂了身上的伤口,“那他现在在哪里?这偶读好几天了,他怎么也不来看看
我?”
她满脸掩不住的伤心和失望。
是啊……
她才是邈邈的娘亲,虽然之前有过将近四年的分离时间,可那也是形式所迫,是她的不得已。
而现在,好不容易经历种种磨难,她重新在命运的安排之下来到了他们身边,可邈邈……却不认可她的身份。
作为娘亲,似乎没有比这更扎人心的事情了。
要是帝尘,哪怕他是一个男人,哪怕他的感情更内敛,承受能力更强更大,也无法接受。
何况是尚洁,一个原本就已经伤痕累累的女人。
帝尘摇摇头,“他被顾昭禾带走了。”他说着,想要把尚洁摁下去,可她的力气这会儿好像出奇的大,一直在帝尘手里挺着,死活不让他移动,瞪着眼睛看着他,分明带了些无意识的指责和担忧。
这完全是发自内心的。
帝尘叹了口气,“你先躺下!对伤口不好。”
尚洁听他语气变重了,这才有了些许妥协的意思,“好,那你好好给我说说邈邈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他跟着她一起去了昌国?”
“你慢慢说,突然问这么多问题,你要我先回答哪一个?”
帝尘平时不是这么墨迹的人。
今天
一直想方设法地打太极,主要是因为他自己也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因为顾昭禾带走邈邈这件事,怎么说如果没有他的放水,都不可能成功,可事实上,顾昭禾就是做到了。
而且还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还能让邈邈这么配合地连他这个亲爹也不要。
“我就是……”尚洁说着说着,眼里的泪光已经涌了出来,这一哭,那张苍白的脸色变更显得柔弱了,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样,“我……”她看着帝尘,“王爷,我是不是不该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