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瞳孔一缩,眼底闪过一抹震惊。
顾昭禾居然这么有钱有势?
她以前觉得她是别人不要的弃妇,是家族落魄的女人,可现在看到这些东西,看到那个领头的对她恭恭敬敬的男人,心里突然闪过一抹难堪。
为什么她总是能出其不意的拥有这么多东西?
甚至一向把她捧在手心的父皇,如今都要为了她怒斥她。
这门婚事,之前他明明是最支持的一个人。
可现在为了顾昭禾,父皇却让她一个人担了下来。
她藏在袖子里的手慢慢紧握成拳,“父皇,我去如厕,你慢慢看。”
荣邬摆摆手,此刻的注意力全在那堆嫁妆身上。
这次的事情对不住安宁了。
等她下次找到心上人,出嫁的时候,他一定也会给她准备这么多又好又足的嫁妆。
怎么也要和顾昭禾这些东西比上一比。
也算是他这个父亲的,弥补她了。
安宁并没有如厕的心思,她从座位上出来纯粹是觉得那里的气氛太让难堪,尤其是荣邬,他为了顾昭禾高兴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他女儿!
父皇原来明明不是这样的。
安宁看着他盯着那些嫁妆看看,又时不时看看
顾昭禾,还露出一脸满足的表情,心中的嫉恨就更甚。
顾昭禾……
她不仅夺走了她最爱的男人,还让曾经最爱她的男人当众斥责了她!
她埋着头,眼里的颜色和身上的嫁衣一样猩红。
这次繁国之行,埋灭了她的梦想,夺走了她引以为傲的一切,终有一日,她会把今日遭受的所有屈辱,从今日诸多往她身上加业之人,一一讨回!
……
“房产十二块瓦(庄院十二间房),田产十套、木器家具:摆、放、卧、盛等各二十箱,金银首饰四季衣物各二十箱,文房四宝书籍五箱,文房四宝一箱……”
随行的小官人还在喋喋不休的念。
等明细结束后,叶辰便有了退出的心。
他今天来,是给顾昭禾壮脸的,不是给她添麻烦的。
“今日因为东西太多,所以来的晚了,耽搁了大家的时间。”叶辰看向观礼的人,让随行的小厮给每个人都送上了一份明礼堂的点心,“这点薄礼就当做是明礼堂给大家赔罪了。”
他做事,向来滴水不漏。
然后,叶辰看向顾昭禾,指指最前面那个箱子,“那里面,是四位老人给您的新婚礼物,就不再念了。”说
着,他对顾昭禾对帝尘还有帝玄邈都做了一辑,“叶辰祝东家新婚快乐。”
说着,他便退了台。
留下了那一眼看不到的红妆,孤身一人离开了这里。
他身边,本该站着青镰。
但现在,青镰已经不在了。
顾昭禾眼睫有些湿润。
看向那些嫁妆,突然提起裙边就往前追去。
众人哗然,“难不成这新娘要为了一个掌柜毁婚?”
“不然她如此着急去追赶是为何?”
帝尘冷冷的眼神扫过这两个说闲话的女人,她们身穿对襟装,头上还盼着元宝簪,看上去还未及笄,但看他的眼神中带着他常见的渴慕。
这些搬弄是非的女人,看到就烦。
他不做声地扭转了视线,专心等着顾昭禾回来。
“这吉时都要到了。”余音音一脸焦急,“顾小姐是做什么去了?误了吉时可不好。”她看向帝尘,“太上皇,这半柱香的时间可马上就要过去了,您不把顾小姐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