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琰自从抵达北疆后,心中一直惦念着顾锦宁和莲妃。
那日若不是元文宗将他打晕,他是绝不会抛下阿宁,独自逃到北疆来的。
眼看如今朝中局势动荡,又不清楚接下来江慕白会做些什么,他来到北疆之地,没有顾锦宁的任何消息,心中又怎会安稳。
此刻,他正站在梁王府的院中。
梁王府的花园里,种植了各种花草,当属那虞美人最为娇艳。
这样的一处人间美景,萧琰却无心观赏。
他望着远方,叹了口气,心中填满了烦忧。
这时,身后有人唤他。
“四殿下方才叹气,可是在担心阿宁?”
萧琰闻声转过了身去,见是顾寻风拎着一坛酒立在他身后,顾寻风已然和从前不同,从前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还未开口,你便知,他要与你讲一番诗词画意。
而现在,因着习武参军的缘故,身子骨看着结实了不少。
最主要的是,他从以前爱好品茶,到现在习惯饮酒,言语皆是大丈夫的豪言壮志。
萧琰淡笑着,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顾寻风朝他走近,将手中的一坛桃花醉放在石桌上,先一步落座后招呼萧琰说道:“我与你一样,
也担心阿宁,心中烦闷多时,四殿下不妨陪我喝一壶。”
萧琰点点走,走了过去。
两人相对饮酒,各自发愁。
对于京城中的事,现在所有人都是一筹莫展的样子。
没有消息传来,也不知道,江慕白会不会对顾锦宁做什么。
这时,天上起了一阵风,远处传来熬鹰的叫声,萧琰抬头看去,果然看到了那只熬鹰俯冲而来,待它落在石桌上,顾寻风心下惊奇,问道:“这是……?”
萧琰未直接回答,而是将熬鹰爪子上的信拿了下来。
他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只有他和阿宁才会知晓的暗语,他看过内容后,笑着对顾寻风道:“是阿宁,阿宁来信了,她说,自那日我们离开后,江慕白便将她强行带到了宫里,将她软禁在惜云殿,但好在,江慕白并没有伤害她,只是一直想要从她嘴里逼问出我的下落,江慕白还因为没从她嘴里得到下落,发怒要将所有我可能藏匿的地方屠城。”
知道阿宁暂时没事,两人都深深吐出一口气,可听到信的最后,得知,江慕白竟然要屠城时,两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岂有此理!江慕白这张狂的奸佞小人
,竟叫他一朝得势,老天不开眼啊。”
顾寻风横眉立目的一拍大腿愤然说道。
萧琰却并未言语,只是脸色愈发的阴沉了几分。
晚上,萧琰与顾寻风一起去见梁王,打算与他商议此事。
夜晚,在梁府的书房中,萧琰、顾寻风、元文宗和梁王分别落座在两侧的宝椅上,而和昭则立在梁王和顾寻风的身侧。
萧琰将信中的事说给几人听,几人听罢后,都十分气愤。
“江慕白处事向来不择手段,我怕真如信中所说,他前来屠城,若是因为我一人,而连累了无辜的百姓,那我还有何颜面苟且于世。”
“四皇子稍安勿躁,信中虽这样说,也只是让我们提前做好防备,江慕白要抓你回去,无非是想利用你要挟明帝,写下传位诏书,他想名正言顺的登上帝位,既如此,他若真的如信中所言,前来屠城,那该落下怎样的话柄?他就算做了皇帝,亦是骂声一片,你觉得……这会是他想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