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萧琰开始调查国公府,京城的这一潭死水,便被彻底搅浑了。
涉案的各级官员足有三十几位,包括哪位已经早死的楚文昌,这一番折腾,在这眼下尚且安宁的局势下,必然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这乍一看无比祥和的京城,也早已不在平静了。
这日一早,驰望楼里,萧湛坐在轮椅上,看着乔装换面的顾锦宁和曼陀,神色欲言又止。
顾锦宁一撩长袍,坐在了一侧的太师椅上,瞧着萧湛的模样,嘴角一勾,轻声道:“殿下,你这是何意?如此乔装,莫不是没见过?如今精力了这些事情,还在怀疑我不成?”
这些日子,萧湛借着在家中吊唁亡母,足不出户,通过暗中递过去的药方,也算是将这山上的顽疾诊治了一二。
可曼陀不便入府,随着国公府出了如此之事,上到禁卫军,下到巡防营,几乎是日日在京城街道上巡视。
这里面有多少是人安排在各个天潢贵胄家门口的细作,用膝盖都能想的出来。
如今这事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江慕白若是不趁乱搅弄出一些是非,都是对不起他这机关算尽,忍辱负重的
筹谋了!
所以此番乔装打扮,本就是为了应对不时之需,有些事情,顾锦宁还不想让那暗中之人知道的太早!
萧湛自然听出了顾锦宁这弦外之音。
他函授点头,道谢着说了一句。“顾姑娘多虑了,有一事,本王倒是忘了。多谢当初姑娘拼死抢救本王母妃,本王在此,也为当初求娶姑娘的唐突之举抱歉,还望姑娘海涵,莫要同本王计较。”
说着,他费力的压低了身子,模样甚是虔诚。
瞧着他这般做小伏低的样子,顾锦宁也懒得计较当时的那笔糊涂账。
眼下还是先帮着他将这双腿治好了再说吧!
心里思量着,顾锦宁觉得还是有些不妥,随即开口补充道:“殿下也知道,此等事情并非一朝一夕,一次行针就能够诊治的好的,殿下腿疾至今已经足足七年之久,早已过了最佳的诊治时机,若是当初殿下在受伤之后立即医治,也不至于如今还用轮椅代步。”
之前进府诊脉的时候,顾锦宁已经暗中查看了他的腿疾。
本没有这般严重,都是一拖再拖,还有人可以不想让这个皇子享常人之寿命,才给害成了如今这样的境地。
如此便
可见得,那皇家在太医院,早已经烂为一滩肉泥,无论是怎么修复都无法在挽回了。
而这其中有些事情,还是得让这个皇子知晓,才是最为上上之选。
没有仇恨,那什么去斗得过那如日中天的母子二人?
思虑至此,顾锦宁继续道:“之前有幸帮着殿下诊脉,这腿疾真相,想必殿下也已经略知一二了,从您让属下去请我过府之时,便证明,您已经不再信任太医院。其实太医院也好,你府上那些眼线也罢,一举一动尽数在旁人的掌握之中,始终都是不能黯然度日的啊,我此言,殿下可明白?”
听着顾锦宁的话,萧湛的脸色渐渐布满阴云。
这女子所说,他又何尝不是切身经历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