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的卧房门窗紧闭,不漏半点风,可顾家众人却产生了风大堵耳的错觉。
“那先生可有把握治好我娘?”
顾锦宁于苗疆蛊毒无甚了解,只关心能不能救云氏。
反倒是顾明远眸光一凛,望向了身边的顾长庭,对上的却是同样震惊的视线。
曼陀收回神思,实话实说道:“可以一试,但把握不大。”
这些年他苦心研究苗疆蛊毒,倒是也小有所成,虽解不了自身的蛊毒,对普通的蛊毒还是信手拈来的。
但同江慕白碰过面后,他心中总觉不踏实。
此时纵然已经断出云氏体内的是普通的蜂蛊,应起话来却还是多保留了几分。
见曼陀言语间留了一线,顾锦宁只得压着心头的焦躁不安,恳切道:“那就有劳先生了。”
曼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神情淡漠地讲明了自己的规矩。
“我需得单独为顾夫人解毒,还望诸位体谅。”
如此,顾家上下只得将房间留给了曼陀。
众人呼啦啦地进了会客厅,这才有功夫关心起顾锦宁脸上的伤来。
顾锦宁眸光一沉,随口编了个理由含混过去了。
关于江慕白和乌兰珠以及她之间的事情,顾锦宁实在不想把顾家
其他人牵涉其中。
尤其有顾长庭这个护短的祖父在场,她可不希望这回闹到明帝跟前的是祖父大闹江府的事儿。
原本顾锦宁还以为祖父难糊弄,必定会追问一二。
不想顾长庭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进耳朵一般,面色沉重地一直在用指尖敲着桌子,似乎在想些极其重要的事情。
顾锦宁稍稍松了口气,又转眸看向父亲顾明远,却见他的脸色比祖父还要难看几分,当即吓了一跳。
“不必担心,娘亲一生向善,必有福报。我们尽管相信神医就好了。”
虽然自己也十分不安,但顾锦宁还是如此开口安慰道。
可会客厅内一片安静,竟是没人应和她的话。
顾锦宁只得噤了声,学着顾寻风的样子,老神在在地喝着茶,等着曼陀从云氏的房间出来。
只剩下顾寻城一人滴溜溜地转着大眼睛,不明所以地观察着众人的举止。
沉默了半晌,顾长庭突然抬眸,沉声问道:“明远,想容的事情你怎么看?是不是跟当年的事情有关?”
顾明远闻言,稍稍挺了挺胸,却迟疑地摇了摇头:“无法确定。但那之后苗疆蛊毒就已经沉寂了下去,容儿应当接触不到才对。”
这个
回答让顾长庭疑虑重重:“难不成还有余孽未除干净,如今又冒出来准备复仇了?”
顾明远更是不解:“若要复仇也该是冲着我来,为何要对容儿下手?”
父子俩这段莫名其妙的对话,让顾锦宁心头的不安更甚,忍不住插嘴问道:“难不成祖父和父亲对苗疆蛊毒十分了解?复仇又是怎么回事?”
“苗疆蛊毒什么的,为父算不得了解,只知道这是苗疆神巫部的不传秘技。不过神巫部的前圣巫女倒与为父有些渊源。”这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顾明远自然也没隐瞒。
有些渊源?顾锦宁当即抬眸同顾寻风对视了一眼,眸中皆是疑惑。
难不成父亲跟那个圣巫女还有什么情感纠葛,才连累了母亲被苗疆蛊毒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