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安念琴的话,安大太太心中顿时一吓,她清楚安念琴的性格,安念琴现在能说出这番话来,肯定是在王府……
摸不是由和安念棋起了冲突?
这是安大太太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如今安大太太的想法,自然是距离王府越远越好。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如今安大太太在精神上已经经不起摧残,自然一听这个话就觉得肯定是安念琴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这么一想,安大太太立马就忍不住的问道,完全没有给安念琴解释的机会,就接着说道:“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要沉住气,沉住气!你这般沉不住气……”
安念琴一听,心就凉了半截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安大太太对安念琴就是无尽的怀疑,不管安念琴做什么,安大太太只要一听,就会觉得一定不是好事。
其实,对安念琴而言,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呢?
原本安大太太对待安念琴一直都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面怕化了,只是如今,安大太太对她许久都没有过好脸色了,别说这个了,只要安念琴做一点儿小事,安大太太一开口就是埋怨。
眼睁睁的看着母亲慢慢的变了,安念琴从心中也觉得异常疲惫。以往的母亲都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总是在夜里一个人偷偷的抹眼泪,而现在的母亲,每每只要看见她,第一反应便是生气,怒吼。这样歇斯底里的母亲见多了,虽然说不上害怕二字,可是伤心二字总是有的。
为何总觉得她是错的呢?
安念琴甚至摸不透母亲到底是怎么想的,如今两人之间的鸿沟已经不是轻易可以跨越,甚至安念琴对安大太太,心中已经有了一丝排斥。
这
种排斥的由来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凡是安大太太的话,安念琴现在都不想听。
这种小心思,往日定然是瞒不过安大太太的眼,但是今时却不同,安大太太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关心安念琴的那点小心思,此时她全部的心思都在安念琴的婚事上面,这个婚事若是说的好了,那边皆大欢喜,若是真的不好,安念琴日后到底要怎么办?
嫁给王府一个说不上话的二爷?
这个二爷或许前途无量,或许有一日能够站在王府主人的位置上,但是那一日是一个太大的未知数了,谁也不能保证韩子珏是不是真的有那个机会搬到韩子卿,更不能保证韩子珏是否真的有未来,这些说不准的事情,安大太太绝对不会堵上安念琴的未来。
可偏生就是这个原因,才让安大太太有些坐立难安,今儿安念琴若是在王府里头又出了乱子,这可就麻烦了,王府那不是寻常人家,而且若是和安念棋……
这上头的淑妃若是怪罪下来,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在母亲眼中,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女儿了。”
安念琴站起来,看着安大太太有些伤心的说道,她其实没有变,但是却再也回不到从前那个母亲疼爱的她了。
还未等安大太太体会这话中深意,安念琴已经起身离去。
不过此时已经没有时间让安大太太醒悟了,她根本顾不上安念琴的心思,她现在满心都是想着,怎么能够拿到安念棋的婚书。
安念棋曾经和苏禾定下亲事,并没有来得及退婚,安念棋就嫁给了韩子卿,所以说,这婚书定然还是在的,只不过对方是王府,苏禾也不好拿着这个婚书上门。
安大太太已经打听清楚了,那个苏禾,家中贫穷
,虽然中了状元,但是早期根本就是在外任职,家里只有一个六十岁的母亲,无父无兄长。这两年的俸禄也不算多,母亲又常年恶疾缠身,也算是花了个一穷二白,虽然算不上缺钱,但是也绝对不是个好条件的。
不过安大太太并不介意,她看中的本来就不是钱,说起来钱,安大太太一点都不缺,她要的是一个安稳。
相府是大户人家,她也是,原本捉摸着给安念琴说一门好亲事,那是王府,嫁进去荣华富贵享尽一生。
但是现在,安大太太并不这么想了,穷状元虽然现在穷,但是她打听过了,苏禾是个上进的主,日后前途不可限量,若是这般,安大太太也不介意提携一番,只是怕淑妃那边给了绊子。
可偏生王府那么不安定,安大太太实在是不希望安念琴嫁入王府,里面还有一个安念棋,这嫁进去,不用说,纯粹就是遭罪。
她宁愿不要面子,也不要安念琴生活如此。
何况,日后的时期实在是说不准,万一这个二爷的事情暴露了,到时候安念琴不但没有落着好,完全就是跟着送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