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着韩子卿很快的来到侧门边儿,安念棋老远就听见一个人颐指气使的在那边指使丫鬟搬东西。
这里并没有王妃的气息,王府向来没有长辈迎接小辈的规矩,之所以会叫了安念棋过来,不过就是王妃想给安念棋一个难看罢了。
若是真的如同丫鬟学嘴那般,那么这个韩家三姑娘,可谓是来者不善。
算起来,她年岁也不小了,如今却还没有定下亲事,八成也是等着韩子卿呢,世子妃虽然只能有一个,但是当上了王爷的话,侧妃却不能少。
安念棋已经习惯了按照这里的人的思维方式来解释他们的行为,所以倒是一下子就套入了这个韩妙年的想法。
嗯,果然一开始就不是什么让人喜欢的角色。
话说,这个韩子卿和表妹还真是有着不解之缘啊,前有安念琴,后有韩妙年,她当初的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啊。
安念棋恨不得仰天长叹。
那边正在搬东西,这边韩妙年已经进了角门儿,瞧见那头安念棋推着韩子卿过来,别提多高兴了,迈着步子好似小跑一般的冲了过来,立马就蹲下来,拉着韩子卿的手道:“表哥,妙年来看你了。”
安念棋朝着花一般撒开来,上面还绣着暗暗的花纹,若是不仔细瞧的话,还真有些瞧不出来,在朝上面看过去,肉粉色的群裳外面套了一个深粉色的小马甲,小马甲的领口是用兔毛做成的,看起来毛茸茸的,衬的小脸都跟着白了一些,一双大眼睛在脸上灵活灵动的,配上那小尖鼻子和粉红色的小嘴。
别说,韩子卿的这几个表妹,还真都是出落的美丽大方,个个放在人群之中,都是能够让人第一眼就瞧见的。
“一路平安就好。”
淡淡的回了一句,韩子卿看了看韩妙年抓着他
的手,最终还是没有说话,也没有将手抽出来。
“表哥,你身子怎么样了,妙年听说你受了伤之后,夜不能寐,每日都担惊受怕的,今日瞧见你……”
韩妙年看了看韩子卿的轮椅,立马便流下了眼泪来,安念棋就站在后儿看着她,这眼泪来得可真是够快的,而且,这个时候突然间说起来这个,可不就是挖人家的痛苦吗?
韩子卿好不容易接受了,她却接受不了了,还这般哭哭啼啼……真是有些……
“表妹莫要操心,我已经没事了。”
韩子卿的声音果然比方才要冷了几分,安念棋和韩子卿在一起的这些日子里面,别的不说,对韩子卿还是有了一定的了解的,韩子卿虽然表面上不曾表现出来,但是对于他的伤势,其实内心还是很介怀的,他多半时候不让丫鬟插手,也不过就是因为他有些接受不了。
之所以让安念棋触碰,不过是因为安念棋可以给他带来恢复罢了,这其中的事情,也就只有安念棋和韩子卿明白了。
韩妙年一来便说起来这个事儿,韩子卿当然是有些不悦的,他抽出手,而后才对着韩妙年道:“这是你表嫂。”
从他的称呼便能看出来,韩妙年对他到底还是有些意义的,否则便不会说表嫂,而是世子妃了。
韩妙年起身,仿佛才看见安念棋一般的说道:“原来是表嫂,我还当是碧兰呢。”
她说的时候笑意盈盈的,完全没有一丝无礼的意思,仿佛就是一个伤大雅的玩笑而已。
不过安念棋倒是不介意她这般,只是轻轻一笑,看着她眼中的嘲讽,心道:妹子,你现在尽可能嚣张吧,若是真想爬到我头上,绝对给你好看。
韩妙年瞧着她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到底还是有些不高兴,本以为安念棋会生气,却没有想到安念棋居然就这样接下了这句话,甚至
还没有一点儿生气的意思。
只有她和韩子卿知道,往日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玩笑,韩子卿也绝对不会因为这些玩笑而生气,但是若是让别人说听起来的话,到底还是有些会招人不悦的。
但是安念棋居然就这样接下来了,多少韩妙年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表嫂脾气真好,我在潮州的时候都听说了,表嫂安妙琴的妹妹吧?安妙琴那个丫头,脾气真是不好,虽然长了一副好皮囊,但是却生得了一个坏脾气,真不讨喜。还是表嫂好,看着清秀,人和和善。”
韩妙年这番话说的倒是有些刁难了,她的家室本来只能算得上是一般,若不是老夫人把她养在了身边,怕是现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更不要说和丞相府的大小姐安妙琴相比了。
只是当初安念棋和韩子卿定下了这门亲事之后,她便心中多又不爽,三番五次的和安念琴争吵,凡是两人碰上的情况下,最终都会弄个不欢而散,好不痛快,这也是为什么韩妙年还是被送了回去,说到底,身份的问题,还是在那儿摆着的。
只是她现在这番话,虽然再说安念棋,却打的是安念棋的脸。
还真是没什么规矩啊,安念棋若不是现在急需灵气的恢复,非要让她搁这儿自打几个嘴巴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