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贱字还没有说完,冷逸身后那个侍卫的刀已经出鞘……
吓得那个婆子脸色一白,‘噗通’一声就跪下了,“草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贵人,还望贵人大人有大量,不要跟草民计较!”
上官曦着实没有想到这个婆子骂了她一半突然就跪下了,惊得半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倒是黄冠道人跟她拉扯了半天,心中怒气颇重,他瞪了那个婆子一眼,没有好气的说道,“我们可不是什么贵人,我们只是没有银两的穷光蛋,不过今日也不愿和你计较。”
那婆子一听,忙感恩戴德的站了起来,玉蝉则趁机收拾了一些她们日常需要的东西,几个人一起上了马车。
如今已经是深秋,路边的树叶枯黄凋落,丝丝寒意顺着人的领子钻进衣服里,处处都是一片萧瑟的味道。
可冷逸的府中却是一片春意盎然,姹紫嫣红,月季,菊花,金桂,山茶花……五颜六色的花朵齐齐绽放,再加上冷逸那一身雪白的狐裘,让上官曦一度以为这样的场景应该是在梦里,而非这样一个萧瑟的秋天。
房间里,上官曦百般无聊的趴在床上,然后看着床上繁复华丽的幔帐发呆。
这冷逸似乎极其喜欢这些美丽而复杂的东西,层层叠叠的幔帐,雕着美丽花纹的屏风和桌椅,就连桌子上的笔筒都是美丽而精致的,如同冷逸的人一般。
门打开了,玉蝉领着几个丫鬟走进来,她看着趴在床上的上官曦,笑的一脸灿烂道,“小姐,你看这些是什么?”
上官曦随着玉蝉的目光向后一看,这才发现那些丫鬟的手里拿的竟然是一些华丽的衣服和首饰。
玉蝉兴奋的拿起一件红色的狐裘道,“小姐,你看这个裘衣,是不是很好看?”
这种红色的狐裘,上官曦原先也听过,说是
一种火狐的皮毛做的,只是这种火狐极其难得,且性子狡猾,想要捉一只着实不易,没想到冷公子竟然将这样珍贵的东西送给了她。
“玉蝉,将这些东西还给冷公子,就说……就说我整日都趴在床上,这样珍贵的东西着实用不着……”
上官曦的话还没有说完,冷逸就推开门走进来,他一脸戏谑道,“上官姑娘是准备永远都爬在床上吗?在下的床虽好,可上官姑娘若是永远都爬在床上,这床也是受不起的。”
上官曦被他说的脸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道,“冷公子,这狐裘你还是收着吧!我过几日就会离开西夏,这样贵重的东西若是留在身上,恐会招来杀身之祸。”
冷逸的神色只是微微怔了怔,随即示意那些丫鬟退下,然后坐在离上官曦不远的一个椅子上道,“上官姑娘若是离开了在下这里,会去哪里?”
上官曦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去哪里比较合适,于是就大大咧咧道,“这个我还没有想好,不过天大地大,我想应该会有我们的容身之所的。”
“那姑娘可知江国的皇帝如今已经派了慕青和凌风来西夏寻找姑娘!”冷逸端起旁边的茶,声音依然温润谦卑。
可就是这样一句话,惊的上官曦直接就坐了起来,可她这一坐才发现身上的伤还没有好,被她这样硬生生一扯,疼的她齿牙咧嘴的。
“你说慕青和凌风来西夏找我了?”
这怎么可能,明明她在江国的时候已经炸死了呀!为了能骗过夜子寒,她还特意寻了两具身高胖瘦和她和玉蝉一样的女尸,他是怎么看破这一切的?
“在下在京中曾亲眼看见慕青和凌风拿着姑娘的画像挨着询问路人,想来是姑娘的行踪已经被江国的皇帝发现了,所以这才派人来寻找姑娘!”
上官曦的脑
子里‘嗡’的一声,身上的每一条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不行,她不能让慕青和凌风发现她,否者她以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了?
“姑娘若是想要躲那大江的皇帝,在下倒是有一个法子!”冷逸轻抿了一口茶,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什么法子?”
“在下过一些时日会选几房妻妾,上官姑娘若是不介意,可是冒充在下的妾室暂时住在这里,前辈的身子如今已经越发的虚弱,恐怕也难以跟着姑娘四处漂泊了。”
上官曦看着头顶的幔帐,想起她师父前些日子跟着她所受的那些苦,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揪着。她师父已经年迈,且行动不便,是不能再跟着她四处受苦了。
“冷公子的恩情我……”
“上官姑娘何必那样客气,公主在大江的时候,多亏姑娘照料,若不是姑娘费心周全,恐怕公主早已丢了性命!”
上官曦苦笑了一下,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欠他们兄妹两个的,恐怕这一世都还不完了。
哩哩啦啦的秋雨下了几天几夜,曾经姹紫嫣红的花朵仿佛一夜之间就被雨水打落。
上官曦窝在被子里,手里抱着一个手炉,然后看着不远处正在激战的冷逸和黄冠道人。
这一段时间黄冠道人的身子似乎好了一些,精神也比以前强了许多,所以他每每闲极之时,就会叫了冷逸过来陪他下棋,可偏偏他的棋艺只属于中上等,若是赢上官曦还行,可若是和冷逸碰在了一起,那便是每次必败,气的他吹胡子瞪眼,几次都差点把棋盘给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