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妇二人又嘱托了几句,见儿子气色精神都不错,这才放心的离开。
二人刚走,白文昊便掀开薄被起身下床,眼风却扫到床褥上的一片殷红。
是血,他可以确定自己身上并无伤口,这血从何而来?
他的脑中想起一副画面,昨夜与他交颈缠绵的人儿,因为他情不能自己的粗暴而狠狠抓过他的后背。
他迅速走到铜镜之前,脱去里衣,反头看着镜中自己的后背,白晰的皮肤上,血红的抓痕触目惊心。
这不是梦,昨夜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妙音真的来过,他们还——
他快速穿上衣衫,扯了床上的床单叠好塞入包袱中便往外冲,却被赶来看望的文远拦住。
“哥,你这才刚刚好,要上哪儿去?”
文昊无暇理会文远,伸手便推他:“你让开,我要出去一趟,你帮我和爹娘说一声。”
文远不肯,死死守在门口:“不行,要说你自己去说,你现在才刚刚好,不可以出去吹风,妙——”
他赶紧住口不提,别过头不看文昊。
文昊一把揪住文远的衣襟,怒道:“你知道?昨晚妙音来过对不对?爹娘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文远内心也很挣扎,他一点也不想骗大哥,可妙音临走时交待过,不要让他知道她来过,更不要让他去莫府找她。
“说啊,快说啊!”白文昊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了,总感觉有
那么多的不对劲,却又偏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妙音为何要这样对他,又为何要在他病倒后来见他,甚至还和他——
文远突然一把推开白文昊,吼道:“好,我说。”
“她昨晚确实来过,为你扎针治病,临走进交待我们不要让你知道,她不想你再记挂着她,她希望你能忘了她,重新开始生活。”
“忘?她说忘就忘?有这么简单的话,她昨夜为什么要来?她怎么不自己先做到?却偏偏要让我来做?”白文昊鲜少情绪失控,哪怕是在妙音提出解除婚约时,他也能极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可现在,他感觉自己的情绪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他只想将自己心里的话吼出来,喊出来。
“因为她爱他,不想看你受到伤害,所以她选择自己去承担一切,这样说你满意了吗?”白文远嘶吼着,他感觉自己真的受够了,若再不说出来,他怕自己真的会被憋疯,到时候,指不定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白文昊阴郁的眼神微沉,侧目瞪住文远,沉声道:“你说什么?你都知道什么?”
“是啊,我都知道,我知道她被那狗皇帝逼迫,拿咱们白府上下的性命来要挟她,逼她离开你,现在你满意了?”白文远几乎是用喊的将话说完,所幸外头此时没有下人,否则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传出去,指不定又会惹来什么风波
。
白文昊愣住,眼神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原来这就是真相,妙音突然选择离开他的真正原因。
“所以,她就一言不发的替我决定了一切?她有没有想过,我或许能有办法解决此事呢?”白文昊重拳捶桌,怒道。
白文远苦笑:“哥,你如何解决此事?真的要拿咱们白府上下近百条人命去做赌注?若你真的能有办法,妙音又怎会选择走这条路?”
是啊,他乃一介文官,空有一身武艺,却双拳难敌四手,如何去与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做斗争?况且,他要赔上的,不单是自己的性命,还有整个白府,爹娘,文远,甚至有可能波及外公和大伯,他们都是无辜之人。
想到此,他又是一记重拳砸在桌上,带着无力和挫败感:“那我们便要吃这闷头圬吗?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