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院中种着绝阴花,此花香味浓郁却有毒,可令女子绝育,而清菊苑位靠水畔,实不利居住,水气阴湿寒重,久居伤身。”妙音缓缓道来,便像说着一曲清词小诗,声音好听字字分明。
元卫风没想到她会这般直接的说出事实真相,证了一瞬复又道:“这话你为何不与清菊夫人说?”
妙音嘴角微勾,不自觉的溢出一丝嘲讽的笑意,笑意直达眼底,元卫风虽看不见她的容貌表情,却清楚瞧见她眼底的那抹嘲讽。
“妙音是王爷派人请来的,清菊夫人的病情妙音自当与王爷说清楚,不与清菊夫人说,只是想让她多活两年罢了,以清菊夫人的脾气,她若知道这事,定然要怒极生悲,闹出人命来。”
元卫风微愣,随着又笑道:
“你倒是看得明白。”
妙音眨眼,皮笑肉不笑道:“只是医者本能罢了。”
元卫风盯着她半晌,盯得妙音心里直发毛,只听元卫风突然道:“本王很想知道,你不远千里自京都而来,是为了什么。”
妙音脆弱的小心肝猛然一颤,果然,传说中六王长袖善舞,性情沉敛,且精于谋略,她那么大动静进宫为皇帝医病,后又突然消失于京都,凭六王爷这等手段之人,又怎会什么也查不出?
只是,他应当早便知道,为何此时方才见她?
妙音抬了眸直视元卫风,声音沉着冷静,一字一句道:“京都乃域北,风干气燥,妙音过不惯,只喜欢淮安城这种南方城域,所以便来了。”
元卫风盯着妙音的眸子,声音陡然提高了三分,道:“是吗?本王怎么听闻你是从皇宫出来后便突然不见了?”
既然话已经说开了,便没有必要再藏着掩着,妙音深吸了一口气,道:“妙音误打误撞治好了皇上的病,却又不小心知道了一些宫廷秘闻,所以——”
元卫风抢过话头道:“所以,你便举家逃到淮安城来避祸?”
妙音点头。
元卫风接着又道:“你可知道想要杀你的人是谁?”
妙音看着元卫风的眼睛,在他的眼中,她找不出一丝想像中的嘲笑与残忍,只有清明纯亮:“知道,正是引我入宫的贵妃娘娘。”
元卫风笑得更欢,
似乎很享受这种问答方式:“何以见得就是她?难道不能是谋害父皇我本王?又或是想要父皇赶紧让位的皇后?”
妙音脸色煞白,她没想到,元卫风竟然将这种事就这般轻描淡写的说出来,言语间甚至还带着一丝嘲讽,她突然又想到一个可能。
“为何不回答本王的话?”元卫风紧紧盯着妙音,言语依然散漫,没有半分压迫感。
妙音突然想赌一把,或许事情并非自己想像那般糟糕,她看着元卫风,一字一句道:“因为贵妃娘爱子心切,断不能容忍有碍儿子前途之人活在世上,而妙音当时与皇后娘娘和王爷素未谋面,谈何深仇大恨,自不可能是皇后娘娘和王爷所为。”
元卫风兴味的挑眉:“哦?有碍八弟前途之人?你是说你吗?”
妙音点头:“至少贵妃娘娘是这样认为的。”
元卫风身为皇子,自然知道皇子的前途是什么,无非是那九五至尊之位,而能挡住八弟走向那个位子的人,除了他自己,再没有别人。
也就是说,若莫妙音留在京都,便是留在八弟身边,便会成为八弟通向至尊宝座的拦路人,那么,八弟一定极喜欢莫妙音,甚至肯为了她与手握兵权的永定侯府交恶。
这么说来,莫妙音为了保命,弃了八弟离开京都,逃到他六王的辖地,为得便是六王与贵妃向来不对付,贵妃手再长,也伸不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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