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妙音爷爷在见识到妙音的悟性之后,便再也无法淡定了,拼着违背祖训也要将九阴九阳针法教授给妙音,因他知道,九阴九阳针法,定能在妙音的手中发挥出最极致的力量。
此时皇帝积毒尽消,针刺入肉已经无痛感,精神更是大好,已经能四下走动,甚至正常上朝,只身子还有些虚弱,这是因病得太久,精气神还没有完全恢复,只需慢慢调养便好。
将长短不一的柔细银针自皇帝身上各大穴位拔下,收入针袋,这件关系着自己性命,甚至家国天下的任务便算完成。
皇帝本以为自己活不成了,满心的不甘,甚至怨天不公,他还有许多未完之事等着他去做,他还要努力使这片江山便壮阔,然而命运却让他突然病重不起,以为这是宿命,却不想,当他认为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之时,妙音的出现,竟让他有了生存的希望,所有的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莫妙音,你真的不愿留在宫中?太医院正缺你这样的杏林高手,有你在,朕也可放心些。”皇帝实不愿妙音离开皇宫,再次进行劝说,希望妙音能一改初衷,留在太医院。
妙音淡笑,朝着皇帝跪下,脆声道:“妙音叩谢陛下厚爱,只妙音生来体弱,此番为陛下驱毒,几乎耗尽所有体力,身体也多有不适,实在不适合留居宫中,还望陛下恩准妙音离宫养病,若日后陛下有用得上妙音的地方,妙音定当赴汤蹈火为陛下效力。”
皇帝虽心中不舍,却也不能强留着人不让人去养命不是?见妙音话说的漂亮,并未驳他一国之君的面子,便也没甚不愉快,淡笑道:“既然你心意已定,朕也不为难你,免得你怨朕强留于你
,这样吧,朕赐你黄金百两,并亲自为你题匾。”
妙音伏地叩头:“谢陛下。”
马车载着妙音出了皇宫,一路摇摇晃晃的缓缓行驶,刚走进闹市街,妙音便朝着车夫喊了停。
车夫是宫里的小太监喜子,是贵妃身边的人,妙音住在承德宫日久,自然认得他,也知道这喜子向来办事利落,嘴又甜,很得贵妃喜欢,当然,这样的小太监宫里有很多,而喜子是贵妃跟前得意的红人,这种赶车的小事,又怎能劳动喜子亲自动手?这其中,必然还有着其它的内因。
喜子先是略有迟疑,最终仍是停了车,回头堆了一脸的笑,朝着妙音道:“莫大夫,可有什么事?”
这里是闹事,人来人往的,妙音也不怕喜子突然朝她发难,是以选了这地方喊停,她轻巧一笑,拿了早已从手腕上退下的一只赤金镯子递去:“喜公公,我想去对面的百味斋买两样点心给外公他们尝尝,这些天劳烦喜公公照顾,这个便拿去喝茶吧。”
喜子本不想接,可见那镯子成色极好,已是宫里的货色也未必有这般好的,又想不过是买两样点心,她一个弱女子,还能翻出天来不成?
“莫大夫真是见外了,这,这怎生好。”喜子口中说着不好,手却已经接下镯子塞入袖袋,并快速跳下马车,搬了一张小凳搁在地上,伸手搭了妙音下车。
妙音又是一番谢,这才施施然走进街对面的百味斋。
见妙音进了百味斋,喜子又取出那赤金镯子左右细看着,越看越喜欢,款式新颖漂亮不说,份量也很足够,不得不说,这莫大夫出手还真大方。
约摸过了一刻钟,妙音还没自百味斋中出来,喜子镯子也看腻味了,开始
琢磨妙音为啥这般大方,她若要去买点东西,说一声便是,干啥要赏他镯子?她又不是宫里的小主子什么的,会有求于他,他与妙音几乎已是不相干的两类人,妙音实在犯不着给他这么重的赏。
喜子捏着镯子的手心开始沁出汗来,他缓缓将镯子收入袖袋中,笑着摇头自言自语:“不会的,肯定不会的。”
又等了一刻钟,妙音还没出来,喜子的心中慢慢升起一丝不详之感,脑中似乎有灵光突然闪现,他突然重重跺了跺脚,十分懊恼道:“坏了。”
喜子撩开袍子冲过街面,直入百味斋,一位小二迎了上来:“这位客官,要点什么?”
喜子一把揪住那小二的衣领,气急败坏道:“刚刚一位蒙而女子进来买糕点,人呢?”
小二被勒的生疼,忙不迭指着堂后道:“她从后门走了,我可不认识她啊。”
喜子脸色一白,心知闯了大祸,慌忙转身出了百味斋,驾着马车冲向妙音之前置办的两进小院。
不出所料,小院内早已人去楼空,桌而上已经蒙上一层薄尘,显然不是今日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