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睿这个看热闹的可不怕事大,修长的手指敲在桌子上,丹凤眼里满满都是期待,“哎呀,我今日也有机会见识一下东昊大牢的模样了吗?”
丁薇气得横了他一眼,嗔怪道,“秦大哥,你就别跟着参合了!”
秦睿耸耸肩,但脸上的笑意却是无论如何也收不起来。
公治明沉了脸,冷声质问道,“官差办案,要有证据。你们的证据在哪里?有何根据说我们就是劫匪?”
“人数对的上啊!”那捕头不屑的撇撇嘴,一边扯了袖子扇风一边扔了一个理由。
公治明眼里厉色一闪而过,“整个东昊同劫匪人数对上的,商队,还是出行车队,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你们有什么证据专门针对我们?”
“看你不顺眼!”那捕头兴许有些不耐烦,干脆说了实话。
“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七里镇,云家的地盘儿。到了这里,是龙得盘着,是虎得窝着。你以为带着十几个人手就拿能横着走了?这地方,朝中三品大员到了,也得先去给云老爷磕头!”
说罢,他也不再多说,一挥手就示意一众手下赶紧抓人。
不必公治明开口吩咐,尉迟悔等人早就气炸了。当着秦睿主仆的面,东昊这些官差这般黑白颠倒,随便诬陷良民,真是丢人丢到国外去了。他们恨不得赶紧把这些下三滥都捏死,还东昊一个清明天下。
那写捕头原本还没把尉迟悔等人放在眼里,毕竟人数相当,他们手上又都拿着朴刀,锋利至极,沾者即伤,平日江湖大盗都抓过,跟别说这些护卫了。
哪里想到,尉迟悔等人都是百战之士,平日又护卫在皇上身边,忠心同武艺都是万里挑一。在羊群里逞凶习惯的小狼,怎么能同山林里称王的老虎相比?
几乎是一上手
,就是尉迟悔等人压着捕快们打,一面倒的战局。
“哎呀,我的腰,救命啊!”
“你们大胆,居然敢拘捕?”
“别打我,我投降,我投降!”
一众捕快们被打得是哭爹喊娘,有些甚至钻到桌子地下避难,那模样真是要多蠢有多蠢。
丁家后生原本还担心尉迟悔等人吃亏,这会儿激动的脸色通红,忍不住拍手叫好,“打得好,打得好!打死这些狗奴才,平日没少欺负我们老百姓,你们也有今日的下场?”
一个捕快正好被踹倒滚到他跟前,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狠狠又把人踹了回去,末了只觉心里郁积的恶气散了很多,结果一发不可收拾,抄起手里的门闩也加入了战团。
于是,那些被打倒地装死的捕快们就倒了霉,这个头上挨了一下,那个后背被当了鼓敲,鬼哭狼嚎一片。
尉迟悔待得丁家后生出了气,这才喊着护卫们把捕快们都拎起来扔到了一处。那捕头这会儿哪里还有个人样,鼻青脸肿堪比猪头,跪在地上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贵人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贵人,贵人饶命啊!”
他到底还没有傻到家,方才一交手,尉迟悔等人互相配合,甚至还小小结了个三才阵,明显就是军中出来的好手。而能带着这样好手做护卫的,不必说,身份怎么可能低得了。
公治明摆摆手,眼角扫得丁薇脸上并没有什么不忍之色,就道,“分开问清楚,报上来!”
“是,主子。”
尉迟悔瓮声瓮气应了,末了就要拎人下去,倒是丁薇开口道,“把这个捕头留下,我有话要问。”
尉迟悔瞧着主子点头,这才寻了条绳子把捕头又捆了两圈儿,差点儿就同粽子一般,这才放心把人留下,生怕他暴起上
了女主子。
十几个捕快被拎走,大堂里立时清净很多。丁薇想了想就问道,“这七里镇的云家,你识得吧?”
那捕头见问话是个女子,神色里也不是如何严厉,就打起了小算盘,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儿,含糊应道,“回贵人的话,云家在这镇子是大户,小人也见过云老爷几次。”
“那你说说云老爷的名讳,还有他家中子女的名字吧?”
丁薇好似没看出他的敷衍,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