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不知道,或许她知道,她只是不想承认,不敢承认。
害怕一旦承认了,有些东西会决堤而出,再也控制不住。
“我知道你今夜回来,想着你大概是为了上元节的花灯才会选在今日回来,因此便来花灯巷寻你了。”
萧桦笑盈盈道,一眼不眨的凝望着叶笙,眼睛里全是叶笙的倒影。
叶笙心绪烦乱纷杂,没有听出萧桦话里的似是而非,别有所指,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哦。”
萧御远远的看着这一幕。
萧桦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叶笙对萧桦温和的态度,他也看得一清二楚。
她见到他,转身便走,见到萧桦,便笑颜以对。
她就这般厌恶他吗?
不仅如此,听萧桦所言,他们的确有联系,他知道她今晚回京。
她离京两个多月,只暗中联系萧桦和叶家,联系叶家不难理解,毕竟是自家人,可萧桦凭什么?难道叶笙也把萧桦当成自家人了吗?
自家人?哼!
无亲无故的,算什么自家人?难不成真动了让萧桦做她夫婿的心思?
萧御心痛得连呼吸都仿佛在痛,每吸入一口气,都像吸入了一把刀沫子,磨着他的喉管,磨着他的
心脏,磨着他的五脏六腑,全身骨肉。
太痛了!
萧御死死捂着心口,大口大口的喘气,犹如频死的鱼。
他不想去看叶笙和萧桦面对面站着,言笑晏晏,其乐融融,这一幕太过刺眼。
不仅刺眼,更是刺心,诛心!
可他又忍不住去看。
“那是一对小夫妻吧?真配!”
“可不是吗?简直是天上一对,地上一双!”
“就是就是,男的好看,女的也好看,两个人都好温柔好有情,好羡慕啊。”
“真是一对璧人!”
“……”
耳边传来游人,商贩议论纷纷的声音。
萧御死死盯着远处被人议论而不自知的一对‘璧人’,璧人?呵——
若其中一人死了,还是不是璧人?
萧御的目光只落在叶笙一人身上,他看见萧桦去接叶笙手里的灯笼,却无意间碰到了叶笙的手,不知萧桦低声说了句什么,叶笙微微垂下眼帘,一副害羞柔情的模样。
萧御只觉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转身便要走,可两只脚却似钉在了地上似的,怎么也动不了。
若是叶笙知道自己为了避开萧桦丝毫不加掩饰,热力逼人的目光,而垂下眼帘,微微侧着脸的举动,
落在萧御眼里就成了‘害羞柔情’,她也会一口气上不来。
“一只灯笼而已,我自己提便是了。”
叶笙轻声道,不着痕迹的拂开了萧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