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从萧桦追出大将军府,对刘胜才动手那一刻起,这个奴才的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
不是死在萧桦手里,就是死在萧栋手里!
为了给大将军府赔罪,萧栋定然会送上刘胜才的人头。
她偶然的恻隐之心,并没有救下刘胜才的命,归根结底,她并没有那么想救。
面对叶家,东宫,萧桦, 刘胜才只是一只蝼蚁。
人命如蝼蚁。
她绝不让她在乎的每一个人,成为他人脚下的蝼蚁!
“我觉得好便好?”
萧桦唇角上扬,笑容明媚得晃眼,“瑟瑟觉得不好吗?”
“没什么好不好的,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虽然叶笙动了恻隐之心,不过只有一分而已,刘胜才是死是活,她并不怎么在意,她在意的是……她在意的那个少年已然远去!
曾经,她以为他永远不会离开,可是,他最终还是走了。
曾经,她想要他离开,想要他去追寻更好的人,可真当他离去,她这心里又煎熬得很。
可是这样是最好的,对他,对自己,都好。
不是吗?
明知这是最好的结局,可胸腔里的那颗心,像有看不见的牛毛针扎了似的,隐隐约约,细细密密的疼
。
不过没关系,疼着疼着也就习惯了,日子过着过着,这疼也就淡了,逝去了。
更何况,再疼,也不能回头!
叶笙敛了敛浮荡不已的心绪,淡淡一笑,“不是说累吗?快回去歇着吧。”
萧桦没有动,只拿一双眼直勾勾望着叶笙,唇边含笑。
不知是不是叶笙的错觉,萧桦的这个笑容,微妙得很,似乎含着一丝嘲弄和意味深长。
叶笙目光一黯,“我也累了,我先回青云院了。”
萧桦勾了勾嘴角,依然保持着那个微妙至极的笑容。
叶笙心中一暗,抿了抿嘴唇,立春要来扶她,却被她轻轻拂开手,起身往门口走去,从头到尾,腰背始终笔直如松柏。
父亲曾说过,叶家人,无论何时何地落入何种境地,姿态要好,气势要足,就算是死,也得站着死,脊梁骨不能弯,绝不能让人看轻了去!哪怕心里怕得要死,面上也要做出一副无所畏惧,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
生死都不足以让叶家人的脊梁骨弯下去,何况区区小儿女之间的情怨纠缠。
没了一个美少年,还会有千千万万个美少年!
“瑟瑟是在怪我吗?”
叶笙的左腿刚跨过门槛,右腿正要迈
过去,身后传来萧桦的声音。
叶笙坚定的把右脚踏上门槛那一头的大理石石砖上,出了门,才回头看向萧桦。
隔着一道门,其实也不算远,两人之间不过四五步的距离,可却像隔了千山万水似的。
“我没有在怪你。”
我也不会怪你。
这句话,叶笙并未说出口。
萧桦轻嗤一声,脸上写满不信。
叶笙微微拧了拧眉,“我说了,那是无关紧要的人。”
“所以,瑟瑟是在为了无关紧要的人,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