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海龙亲王的奏折,奏请在十二州两处海湾训练水师的事。”
谢惊云说到正事,神情就严肃起来:“前年因为战后需要修养生息,被太上皇否了。”
“海龙亲王今年又恳请复议,臣见亲王心情恳切,近日内阁也在商谈海防之事,所以特意将奏折呈送陛下。”
糖糖接过来,翻看了两眼,撇撇嘴说:“这写的也太潦草了,像是在集市上骂街!”
“让凤霆烈……算了,将奏折给唐必师兄,将凤霆烈的提议重新拟定,再让内阁复议。”
谢惊云一笑,双手捧过奏折:“是,臣这就去见唐侍中。”
糖糖笑眯眯地说:“对了,你和唐必师兄今日就在宫中用膳吧,晚上直接去花神宴。”
“遵旨。”
等到谢惊云离开,糖糖这才骑着鹤白白飞去颐年园看凤寒初。
白鹤还在天上飞着呢,就听着颐年园里吵吵闹闹的,她立刻拍拍鹤白白,让它随便找个湖边落了下来。
“陛下——”
附近采花的宫女见到糖糖,立刻欢天喜地地跑过来行礼,把手里最鲜艳的花都递给了她:
“陛下今日的气色真好,妆容好看,凤袍也好看。”
糖糖笑嘻嘻地戴了一
脑袋,得意地晃了晃,还对着湖面照照,这才问:
“太上皇又和谁吵架呢,中气这样十足?”
宫女们掩面低笑起来,说话的时候脸还有些红:“是润泽公子,从南边的泉山回来了。”
“还给太上皇精心挑选了几位美人留在颐年园伺候,太上皇把人轰走了,正和公子拌嘴呢。”
糖糖:“……”
小金球和美艳爹爹一对比,真应了师尊那句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她和鹤白白一起蹑手蹑脚溜进了颐年园里,在假山最高处坐坐好,俯瞰师尊和美艳爹爹吵架。
凤寒初今日换了身姹紫嫣红的里衣和外袍,衣带松松散散的,不动的时候很慵懒。
可他现在怒气冲冲,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活像一只掐架掐急了的锦鸡。
“……云雾山是装不下你了吗,两年了,两年了,你怎么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人要脸树要皮,你是无家可归了还是囊中羞涩?没住的地方,朕给盖,没有盘缠,拉两车,请走可以吗?”
润泽一手拎着水壶浇花,一手拿着剪刀修剪枝叶:
“你为什么总轰我走呢,糖糖喜欢花草,谁有我这个做师尊的养的好,我这不还是为了孩
子?”
凤寒初翻个白眼:“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她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怕萧燕归活得太冷清,成天把花往帝尊宫搬,早晚把自己也搬进去!”
润泽一笑:“你这个当爹的怎么这么狭隘,千金难换孩子高兴,她高兴,你难道不高兴?”
一想到极北陆那个垂涎欲滴的狼崽子,凤寒初就恨不得把他拆了,哼一声:“高兴个屁!”
润泽点点头,回过身抬头瞧一眼看热闹的糖糖:
“听见了?你美艳爹爹看你高兴,他就不高兴,这样的爹别要了,反正你还有三个,缺他一个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