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的眼睛里，又蒙上一层薄薄的黑雾：

“不是，哥哥第一次见你，是你刚出生不久，那年哥哥四岁。”

好像回忆起什么痛苦不堪的过去，燕归眼睛里的雾气越来越浓重：

“妹妹躺在黄金小盒子里，小小的一只，还没有哥哥的手臂长。”

“你来了，哥哥得救了，没有丢掉性命，也没有丢掉眼睛，一直活到了现在。”

“那个时候，哥哥就发誓，哥哥在一日，就要保护妹妹一日。”

小团子捧着小下巴，眨巴眨巴大眼睛：“所以，燕归哥哥一直找了糖糖六年吗？”

燕归点点头，又摇摇头：

“润泽公子把你保护的很好，那个时候你并不需要哥哥，等到你真正需要哥哥的时候，哥哥就来见你了。”

小团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小爪爪一合：

“这么说，燕归哥哥和燕灵姐姐很早就到将军爹爹的玄武营，等着糖糖啦？”

燕归摇摇头：“七国之内，很多地方都会有燕灵姐姐或者哥哥，妹妹只是在玄武营碰到这个‘燕灵’而已。”

听起来好神奇的样子。

小团子的大眼睛充满了好奇：

“呐，以后糖糖去别的地方玩，又碰到一个新的‘燕灵

’姐姐或者哥哥，不认识他们怎么办呀？”

燕归的手盖住她的小脑袋：“他们认识你，就够了。”

“咦，还有这么多人知道糖糖嘛？”

想想就很兴奋呢。

小团子蹬掉小鞋子，直接整个团趴在燕归的床头，像个圆滚滚的小蛤蟆：

“她们会和燕灵姐姐一样，陪糖糖玩，给糖糖梳揪揪，还有一起骑马吗？”

燕归点点头：“妹妹想做什么都可以，他们都会听你的。”

哇哦——

小团子拍拍爪儿：“燕归哥哥，你竟然有这么哥哥姐姐，真的好厉害哇。”

燕归安慰她：“以后你也会有的。”

小团子瘪瘪小嘴巴：“在云雾山，糖糖只有动物朋友，师尊说人心最不可测。糖糖太小，不辨善恶就会坏事哒。”

听她这么说，燕归忽然有了兴趣：“那妹妹为什么觉得哥哥是朋友？”

小团子斩钉截铁地回答：“因为燕归哥哥是糖糖见过的，最好看的哥哥，好看的哥哥都是糖糖的朋友。”

以貌取胜的燕归：“……”

你师尊是真的了解你。

以后你还是老老实实地跟动物做朋友吧。

懵懵懂懂小团子，叭叭说完一通，忽然发现燕归哥哥的脸更白了，

于是小手小脚缩起来：

“燕归哥哥，是糖糖太吵了嘛，是不是吵到你的伤口了，那糖糖远一点说话哦。”

燕归：“……”

有个傻乎乎的妹妹，心好累。

突然不想说话。

小团子吧嗒吧嗒爬到了床尾，一抬小脑袋：“！”

燕归哥哥不但没有高兴起来，还把脑袋捂进了被子里，是糖糖说错什么话惹到他啦？

她掰着小手手使劲想了半天，好像也没有哇。

难道是糖糖爬的不够远？

那就再跑远一点吧。

她直接从床上蹦跶下来，蹭蹭蹭蹿到小屏风前面去了，还得意洋洋地晃晃脑袋，这下够远了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