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萧鹤凌慵懒地坐在马车前,漂亮的脸上满是张狂。
他道:“上次在紫宸殿,顺王妃把本王的王妃推到风口浪尖,想坏她名声,叫她受千夫所指,这是其一。
“今日还想造谣本王对王妃只有利用之心,而无真实感情,甚至还试图嘲笑本王和父皇没给王妃准备丰厚的回门礼品,以达到挑拨离间的目的!
“顺王妃可谓用心歹毒,居然还想全身而退?你们当本王是傻子,还是你们自己是傻子?”
秦楚怡脸色苍白,豆大的泪珠不断落下来,她右边耳垂被锐利的器物所伤,剧痛让她几乎承受不住。
方才萧淇牵着她上马车的时候,她右边肩膀是挨着萧淇的。
也就是说,那器物直接从萧淇耳边擦过,但是射中的是秦楚怡的耳朵。
这会儿她右耳的整个耳垂都没有了,血与肉落在肩膀上,血肉模糊一片。
秦楚怡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准确地说,从未有人敢对她动手。
因此现在的她直接被吓得几乎肝胆欲裂,简直要站立不住,需得萧淇搀扶着她,还有嬷嬷也上前来搀扶她。
至于萧淇,他此时看着萧鹤凌,向来冰冷无波的眼眸里,这会儿翻涌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萧鹤凌完全不在乎,挑眉道:“怎么,四弟难道看不出自己的王妃在耍什么心机?那四弟可不太聪明,她的招数很拙劣,很容易看穿的。”
萧淇抿了抿唇。
事到如今,他还能说什么?
说他看不出来秦楚怡的心机,就等于承认自己愚蠢。
若说他看出来了却没有阻止,那就等于他纵容秦楚怡的行为。
“宁王兄教育得是,日后臣弟定然会好好看管楚怡,不叫她再犯错。”萧淇拱手道。
这一次,他忍了,让萧鹤凌错误地以为他是好欺负的人,错误以为秦楚怡当真是蠢人。
或许,会有其他路子可走。
萧鹤凌哼了声,转身进去马车,放下帘子,道:“长安,走!”
于是,原本在前的顺王府的马车,被甩在后面。后来的宁王府的马车,却跑到了前面。
萧淇看着他们离开的马车,眸中情绪晦暗不明。
他又看到周围还有不少百姓看着,这件事迟早会传出去,萧淇的眼神极冷极冷。
「这件事不许任何人嚼舌根。」这个想法闯入萧淇的脑海中,他想叫程川去处理好这件事,但临时被他掐灭了。
换一个角度想,他发现众人嚼舌根也很好。
萧淇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秦楚怡还在哭,泪眼婆娑的,嬷嬷问萧淇:“顺王殿下,现下当如何是好?王妃的耳朵受伤了,怕是要及时找个大夫来处理才行。”
萧淇道:“在这附近找家医馆,先把伤口处理了再说。”
立即有小厮去找医馆,这是在京都城内,很快就找到了医馆,萧淇带着秦楚怡一起到医馆里面去。
那大夫给秦楚怡处理了耳朵上的伤,大夫说:“耳垂已经找不到了,以后王妃的耳朵会缺一角,小人已经竭尽全力了,还请王妃娘娘与顺王殿下恕罪。”
秦楚怡除了疼痛难忍之外,还很伤心,眼泪一直没停过,不断叫大夫把她的耳朵恢复如初。
缺耳垂,那得多怪异啊,以后她会成为京都城的笑话,她太难受了。
大夫安慰她:“所幸的是,这利器不曾影响王妃的听力。”
萧淇道:“没有影响吗?本王瞧王妃进来之后,就一直在哭,好似没有听到我们说的话。依本王之见,王妃此次受伤十分严重,整只右耳都听不见了。”
秦楚怡听闻,诧异地看向萧淇。
大夫的第一反应就是否认,但是他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便不敢说话了。
秦楚怡也很快明白过来,萧淇这样做的目的。
今天他们在京都城大街上发生的事情,一定会被传得满城风雨,就算她这个顺王妃做错了点什么,那也无伤大雅。
但是萧鹤凌却对她这个弟妹出手,不仅毁掉她一只耳朵,还叫她受伤严重到听不见,可见萧鹤凌为人多么心狠手辣。
就这样子心狠手辣的皇子,他配做太子吗?
秦楚怡擦干了眼泪,她不再哭了,上了马车,继续往定远侯府的方向走,她壮着胆子将头靠在萧淇的肩膀上。
“夫君,虽然失去一只耳朵很痛苦,但是能够为你做点事情,我还是感觉值得。”秦楚怡说道。
现在她是对萧淇有恩的人,她“失去”一只耳朵,帮助萧淇毁掉了萧鹤凌的名声,阻止萧鹤凌登上太子之位。
基于这点,萧淇不能辜负她。
至于失去耳垂,她当然还是伤心的,只是……这件事就算伤心也不能解决问题,只能看看她获得的东西,来弥补她的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