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了,夜里风大,卫知韫起身拿了件白色斗篷披上,便循着声音找去。
“你再过来我就喊人了!”
是月见的声音,从院子角落里传来,啜泣中透着慌乱。
“昔日你是二奶奶身边的贴身丫鬟,高高在上。可现在不一样了,你已经被山匪糟蹋了,还端什么架子?现在也就只有我愿意碰你了,我劝你乖一点,别逼哥哥自己动手!”
“我才没有被糟蹋!你滚开啊!若是夫人知晓了,定会扒了你的皮子!”
“进了那样的地方,还说没有被糟蹋?谁信?山匪都能碰得,我便碰不得了……小月月,你好香啊,哥哥会好好疼你的!
“嘘,安静点,别把旁人闹来,到时候我便说你勾引我,你想嫁给我!毕竟你已经失去清白,大家都只会相信我说的……”
“是吗?你觉得谁会相信你说的?”
男子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温柔但森冷的声音。
“当然是所有……”
人字被卡在他的喉间。
昏黄的路灯下。
男子缓缓转身,看见手执长剑的卫知韫,她的皮肤很白,脸色很冷,如同索命的仙子。
卫知韫长剑的一端就抵在他的咽喉处。
男子吓得脸色都白了,双腿直打颤。
“夫人饶命,是月见她……她勾引小人,她说自己失去清白,再无好人家会要她了,所以她……她……”
卫知韫眼神极冷。
右手扬起,将对方的耳朵给割了下来。
对方惨叫一声,却发现长剑再次抵在自己咽喉处,连叫都不敢叫了。
“谁派你来欺负月见的?如果不说实话,我削的就不只是你的耳朵了。”
男子立即跪在地上,不住地往地上磕头。
“是……是昱大爷派小人来的,大爷说,大爷说皇帝赏赐了许多好东西给夫人您,若是小人能占有月见姑娘,让她成为小人的人,就可以借月见姑娘的手,一点一点……拿来您手里的东西……”
男子猛地磕在地上,声调崩溃:“这些都是大爷的意思啊,小人也是被大爷威胁,才不得不过来啊……”
卫知韫听到院子外的篱笆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并没有扭头看过去。
只沉声开口:“来人!”
一盏茶的功夫后。
孟府灯火通明。
睡下的或者没睡的,全都聚到后院来。
两个打手将那名叫善财的小厮,反押在地上。
卫知韫站在灯光下,冷眼扫过在场每个人。
“本次月见被山匪掳走,实非她所愿。所幸朝廷及时出兵剿匪,加上月见被掳期间生了大病,身上长满红斑,故而未曾被山匪糟蹋,依旧保持着她的清白。
“但,总有那些个脑子不干不净的东西,对着一个可怜姑娘便胡编乱造,竟敢说我的月见遭人欺负了,而且这东西还是孟府的小厮,拿着我给的银钱,委实可恨。”
说着,卫知韫慢悠悠摘下旁边一朵蔷薇花。
众人虽然不知主家此时为何还有如此雅兴,但都紧张得不敢高声语。
只见卫知韫纤纤素手,干净利落地将蔷薇花瓣摘下来,淡冷的眸子慢慢掀起:
“荣叔,将他舌头拔干净。”
卫知韫的音色是清越的,但是语气却是含了冰渣子的。
在场的人浑身都是一颤,脸色瞬间煞白。
关于月见失去清白的事情,他们私底下没少谈论,现在……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