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众人都不敢吭声了，杨柳绕过几人走到后头，正对上杨荣业。

“还要我把你和申氏的破事抖搂出来吗？”

杨荣业想要梗着脖子跟杨柳对着呼喊几句，眸光在前头已经被骂了个狗血喷头的老大夫妇，他一口气又泄了，只得扯了笑脸，“柳儿你干啥呀，咱们可是亲兄妹！”

说着头歪到一边，满脸的讨好。

被骂几句少不了一块肉他倒是不怕，可要是再被抓去关着饿几天他可受不了。

“你去死吧！”身后传来杨荣兴的怒吼，杨柳扭头看回去，就见他整个人往她身后冲，双手超前伸着，人已经定住没动弹了。

郑氏惊慌：“孩子他爹！你咋了？”

来回喊了好几句，人还是定着一动不动。郑氏吓得脸色发白，回头冲进屋子对着端王大喊：“救命啊！端王殿下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一直置身事外的端王此时也不好再当没看到了，轻声安抚郑氏：“没事，不过被点穴了，解开便是。”

听着端王不冷不热的话，郑氏颇为不甘，又上前一步想要去抓端王，却被周史挡住，她踮起脚尖对着周史身后的端王道：“荣兴可是读书人，身子本

就弱，他们怎能如此对他？殿下您可得为我们做主！”

杨柳瞥了眼五官早已扭曲的杨荣兴，冷哼：“就他这样的也配说是读书人？还背后偷袭呢，呸，小人！”

要不是符南亭眼疾手快将他定住，她怕是已经被他推倒暴打了。

“你好狠的心呐！竟然当着大家的面污蔑你大哥？他还心心念念着你，好吃的好喝的都有你一份，你不念着你大哥的好就算了，还污蔑他，他若是当不了官对你有啥好处？！”

越说郑氏越是气愤，想到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名声今晚就被杨柳给毁了，她恨不得撕了这该死的丫头！

名声对读书人多重要啊！往后若是派官还得先打听名声的，她就是要断孩子他爹的仕途啊！

越想郑氏越气，咬紧了牙关，眼珠子都充血变得通红。

杨柳连连摇头：“我可没污蔑你们，都是你们自己干的好事，既然想要名声就缩着尾巴做人，别当了女表子还立牌坊！”

真小人和伪君子，她还更喜欢真小人，至少真实。

“我们什么时候做过此事？你是污蔑！”郑氏此时万万不敢承认，只得咬紧了牙关。

污蔑？

杨柳眯了眼，瞅着

还在苦苦挣扎的郑氏，毫不留情道：“你们有什么只得我费尽心思污蔑你们的？别的不说，你敢对天发誓刚刚我说的都是假的么？”

郑氏咬了牙，没料到杨柳竟是会逼她做此事。

可一想到近在咫尺的富贵，她心里就动摇了。不，不能认下她说的事儿，不然白雪永远别想嫁给端王殿下，她还如何翻身？

正要冲动应话，多年为人处世的规则将她唤醒，她瞬间将怒火转换成委屈，长长叹了口气，对杨柳道：“都是一家人，你又何苦将我们逼入绝境呢？我们说不过你，可到底也是有血脉在的，你就不给我们留一条活路么？”

瞅瞅！瞅瞅！

若郑氏是个男子，她早考上举人了！

单论虚伪，杨荣兴跟她比可差远了。

杨柳可不接她的话茬，直接戳穿她：“怎么，怕了？不敢发誓？因为我说的龌龊事你们都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