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的时间很短,吃完窝窝头军队继续前行,这期间顾袅袅拐弯抹角的向宋卫城打听叶至珩的下落,却没有结果。
夜色降下时,军队停了下来,原地休整。
士兵们探路的探路生火的生火,顾袅袅瞧见最中央还搭了个大大的营帐,看着就十分舒适,肯定是叶至珩的,抬脚想过去,却被宋卫城拉住了。
“你做什么?那里可是大将军的营帐,你一个戴罪之人往哪儿闯做什么。”
宋卫城并不知道顾袅袅的具体情况,只听兄弟们提过一嘴,说这女人是得罪了京中贵人被人暗中做套丢去天应州受苦的,心中多少有些怜悯,便有些帮她。
“你可能不知道情况,我们大将军管理极严,你要是不小心冲撞了我们大将军,小心人头落地!”
顾袅袅就止了步,觉得宋卫城的话十分有道理,叶至珩那厮那本针对自己,要是不小心触了他的眉头,还必定怎么找自己麻烦呢,至于质问的事情,还是要找个合适的时机去说。
“你们大将军,是不是特凶残?”拂去那些小心思,顾袅袅看着宋卫城,脸上闪过一丝坏笑。
宋卫城是个老实孩子,闻言就想了想,然后十分认真的点头,复又摇头。
见他点头顾袅袅嘴角一勾,然又看到他摇头,眉头就皱了起来,问道:“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到底凶不凶?”
“凶!也不凶。”宋卫城十分认真,“大将军很勇猛,杀敌很冷酷,但对待我们这些下属很和蔼,我这辈子最钦佩的人就是我们大将军!”
“你放心,你们大将军不是顺风耳,你说实话,他听不见。”顾袅袅对这个答案十分不满意,那厮明明就凶残无比!
就见宋卫城坚定的点头,“顾姑娘,你肯定是不了解我们大将军,传言我们大将
军嗜血狂傲冷血无情,那都是放屁,我们大将军英俊潇洒威风凛凛,等你了解我们将军就明白那些传言有多可笑了。”
看着宋卫城真诚的小眼睛,顾袅袅怔了一下,明显他没有在说谎,可为何在她面前他总是这般卑鄙无耻呢?
“你知道我为何会被流放军中吗?”顾袅袅声音低沉。
宋卫城想了想,点头,“我听说你是得罪了京中的贵人。”
“那你知道那位贵人是谁吗?”
“我怎么会知道。”宋卫城摇头,看到顾袅袅的神色,怔了一下,不确定的问道:
“难道就是我们大将军?”
“对!”顾袅袅用力点头,“我得罪了你们大将军的心上人,于是你们大将军多次想置我于死地,没有得逞之下就利用阴谋手段将我流放军中,你说,这种手段是不是很卑鄙?”
捉不到正主,捉住他的手下倾诉一番,也让顾袅袅的心情好受了许多。
“不可能!。”宋卫城皱眉摇头,“我们大将军才不是那使阴招的人,若是看谁不顺眼直接就弄死了,还需要使阴招?”
顾袅袅抿着嘴不想讲话。
宋卫城继续道:“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你错怪了我们大将军,要么是你真的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我们将军仁慈不想伤你性命,故此给你一点小惩罚,好让你改过自新……哎!你怎么走了?”
“睡觉。”顾袅袅头也不回的转身,笨拙的爬上马车,愤愤的关上了车帘。
宋卫城挠挠头,莫名其妙的起身离去。
行军路上格外艰苦,士兵都是经过训练的糙老爷们,而顾袅袅则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尽管心智坚韧,可一连七八天的硬馍馍吃下来还是有些吃不消,再加上马车速度快颠簸的厉害,风寒将将痊愈的人哪里经的住,吐得稀里哗
啦,整个人一点精神都没有。
宋卫城当初是收了顾兴和银子的,对她自然是颇多照顾,再来看她一个小姑娘确实不容易,所以态度十分体贴,每天帮她去领馍馍和水,有时候还会缠着火夫要些热水,守在马车外面等她擦洗。
这一来二去,两人是彻底熟悉起来,每天除了睡觉,基本都待在一起。
这天,宋卫城去拿了馍馍回来,顾袅袅和他两人靠着大树一边吃一边闲聊,发胀的头好受了许多,吃完馍馍,宋卫城拿起她的水袋说:
“我去打水。”
顾袅袅朝他摆摆手,微笑着目送他离开,便靠在树干上等待。
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眼看天色已经黑下来,顾袅袅担心宋卫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正要起身去找,就见一个面生的士兵走了过来,在她三步远处站定。
“你是谁?”顾袅袅扭头看了半晌,慢慢从地上爬起来问道。
士兵看了她一眼,冷淡道:“接下来会由我来看管顾小姐。”
“宋卫城呢?”顾袅袅问。
“他犯了军规,被大将军罚去烧火了。”士兵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