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齐刷刷飞过来,落在顾袅袅脸上,原本靠的近的小姐们像碰见毒蛇一样猛的后退,惊恐的看着她。
“原先还只觉得她贪慕虚荣,现在才知道这个女人的心竟然比蛇蝎还毒!”
“不过是为了一点小事就杀人,这种人实在太恐怖了,可怜了李小姐,年纪轻轻就殒了命,实在让人惋惜。”
……
“既然你自己承认了,那就直接拉下去,交给大理寺,大理寺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沈常茹一句话定了罪,正欲起身离去,却听底下传来一个不大却坚定的声音。
“太子妃且等一等。”
沈常茹转头,就见那被判了死罪的女子面不改色的站在那儿,直直看着她,脸上竟没有丝毫惊慌之色。
这身养气功夫倒真是不错。
“还有什么想说的?”沈常茹不是个心狠的人,今日却要亲手杀死两个无辜女人,心中也很愧疚,可沈姝兰是她的堂妹,上头又有母后的命令,她不敢不从。
“民女没有杀人,这药包到底是从何而来,也是个未知数,侍卫搜屋也无人在场,没人知道那药包到底是从民女屋里搜出来的,还是本身就在侍卫身上,想要对民女栽赃陷害呢。”
顾袅袅背脊挺直,声音清脆,不慌不忙的态度让人惊讶。
“栽赃陷害?这些侍卫都是东宫的,你是怀疑太子妃陷害你吗?”沈姝兰扬声说道。刚才侍卫来报说屋里的毒药不见了,她就知道,这个女人发现了。
可是发现了又怎样,她还有一手等着呢,得罪她的人,一个都跑不掉的!
“放肆!杀了人还想栽赃陷害,你好大的胆子,来人,将她给我拖下去,直接打死!”沈常茹冷着脸色下令。
“太子妃!民女自然不是栽赃陷害,民女是有证
据的,太子妃如此迫切的想要是杀民女,难免会让人怀疑是心虚了?”顾袅袅无视气势汹汹的侍卫,看着廊檐下的太子妃,声音沉稳。
沈常茹心中微恼,没想到这个女人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现在她若真的将人直接打死,恐怕以后她就真得落个滥杀无辜的名声。
说起来这事儿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最后有可能还要为这事儿背锅,周围那么多皇子看着太子的位置,她行差踏错一步,就有可能连累到太子的名声,为了一件别人的事情连累到自己夫君的地位,沈常茹是万万不干的。
所以她决定听顾袅袅要怎么说,要是说的证据毫无根据,她刚好可以杀人,要是证据千真万确,那就不能怪她办事不利,只能说是她们自己没有安排好。
如此想着,沈常茹便不顾沈姝兰的眼神挥退了侍卫,沉声说道:“大夏以理治国,既然你说有证据,那本宫就没有不听的道理,只是你要记住,机会只有一次,若是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本宫会让侍卫直接在此地砍了你的脑袋。”
顾袅袅沉着应下,“多谢太子妃!民女敢说自然就是有把握的。”说着看了看暗下来的天色,太阳下山,月亮被漫天乌云遮蔽,一丝星光都没有。“时辰正好。”
众人见她动作都是不明所以,再加上屋里还放着个死人,站在黑黢黢的庭院里,都有些毛骨悚然。
“到底是什么证据啊,你快点拿出来,能不能别装神弄鬼的!”有人控制不住大喊起来。
“姐姐莫急。”说完看向廊檐下的太子妃,天色太暗,侍女已经点上了灯笼,“民女年少时跟着师父学了些药理,会治些病症,也会解些毒症,所以对毒药有些了解,方才侍女将纸包打
开,民女只看了一眼便知道那是一种剧毒的毒药,并且还知道这种毒药的毒性和特性。”
她立在庭中,灯笼的光洒在她肩头,她的声音透着从容,背影透着自信,沈常茹眼中不禁生出一丝赞赏。
“那你倒是说说,这毒叫什么名字,有什么特性,又从何证明毒不是你下的?”
“这毒叫心光粉,中了此毒的人会在一刻钟内七孔流血而死,死后指甲会呈现紫红色,身上的皮肤会呈现淡绿色,这是毒药的特性。而证明民女清白的证据,也是这心光粉。”
说着,顾袅袅看向沈常茹身后的侍女,“太子妃只要将药包打开,就知道民女说的证据在哪儿了。”
沈常茹一头雾水的看向自己的侍女,皱眉说道:“把药包打开。”
侍女连忙用帕子托着,小心翼翼的打开纸包。
只见昏黄的光影下,那原本褐色的药粉竟然变成了莹白色。
“心光粉从植物上磨炼的,这种粉末到了晚上就会发出莹白的光,因粉末细小,只要用手碰过纸包就一定会粘上心光粉,一旦粘上这种毒粉,没有七天时间是洗不掉的。”
此言一出,大家顿时倒吸一口气,纷纷扭头查看谁手上发光的,只是看了一圈却没有任何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