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昨日的寿宴,辛苦二弟了!”司徒瑾看了他一眼,道,“本宫并非不想替父皇分忧,只可惜这毒中的太蹊跷,好不容易醒来了,还被人捅了一刀……二弟一向聪明,不知是否能猜到何人向本宫下毒,又是何人想要置本宫于死地呢?”
司徒瑾的嗓音依旧很虚弱,透着温润的气息,只是这字里行间,却暗藏锋芒。
司徒明瞳孔骤然一缩,道,“太子殿下得罪了什么人,这个我还真是猜不出来。只不过,就是你这一中毒,就把所有的事情压在了我一个人头上,结果搞砸了父皇的寿宴……若是太子殿下这毒中的时间没那么巧妙的话,也不至于弄到现在这种地步吧?”
他冷哼一声,不着痕迹的推脱责任,然后跪地对楚帝道,“父皇,儿臣负责迎接使臣,却没能明察秋毫,导致心怀不轨之徒在父皇寿宴上肆意破坏……儿臣有罪,请父皇责罚!”
他说着,砰砰磕头。
那模样,看上去言辞恳切,情真意笃,简直叫人不认责罚。
楚帝没说话,只是眯着眼,目光静静的落在司徒明的后脑勺上面,瞳孔里藏着极其令人心悸的暗黑色彩,
谁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刑部尚书见状,上前一步,亦跪地道,“皇上,陈国使臣前来,在使者队伍当中藏了那么多歹徒,明显就是来者不善。二殿下只是负责接待使臣,却并无法判断他们当中究竟哪个是好的,哪个是坏的。
而且时间紧迫,前后不过两三天时间,二殿下一个人又如何应付得来这么多的事情?
臣以为,昨日之事,不能怪二殿下。”
楚帝闻言,依旧不说话。
他不表态,倒是让司徒明一党看的不明所以,也心绪难安。
于是,大理寺卿也上前来,道,“陛下, 此事当真怪不得二殿下。这按照昨日的情况来看,陈国使臣当中,十之八i九都是奇人异士。
陈国准备了这么多人来刺杀皇上抢夺兵符,二殿下就算是能查,也总不能把陈国使臣统统扣留下来吧?此事防不胜防,还请陛下恕罪。”
“请陛下恕罪!”顿时,地上跪了一片人。
云倾挽见状,忽而笑了一声。
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
司徒明本想着先声夺人,先把一切的开端归咎在太子身上,然后又立即服软为自己请罪,堵上皇上的嘴巴。其余朝
臣再附和一通,这样楚帝就不好再治他的罪。
毕竟,单从昨天的事情来看,的确他的过错并不多。
至少,不足以叫楚帝严惩他。
而且,他也还说了,他是临危受命,所有的担子都落在他一个人头上,他很辛苦,这些都本来应该是太子司徒瑾的责任,如果司徒瑾不中毒,那么这些事情根本牵扯不上他……
他这么无辜这么任劳任怨,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是没有苦劳也总不至于因此而获罪!
这如意算盘,的确打的是十分响亮。
可他恐怕没想到一点:那就是,楚帝手上,握着他其他的罪证!
云倾挽这一声笑,让本来悲壮陈情的场面变得不伦不类,顿时,气氛全无。
萧跃很配合的看向她,“容卿在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件礼物,想要请父皇过目。”她看了一眼门外,道,“把东西送进来吧。”
那轻描淡写的嗓音,让司徒明等人心头腾起一抹诡异的惶恐和恨意来!
本来好好地场面,足够叫楚帝骑虎难下,在群臣的压力之下让此事不了了之,可就是容卿那一声笑,打断了他们酝酿好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