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瑾牵着林墨，在梅林竹海里漫步，时不时指着某一处，回忆旧时趣事。

走了半天，林墨才发现，“玦儿呢？怎么不见她和从灵？”

她唤了几声，叹道，“定是玦儿又将从灵忽悠到凡间去了。”

楚瑜瑾奇道，“她二人时常去凡间么？”

“也不是……”林墨说，“上回才回来，我一心要冲破封印急着闭关去了。玦儿竟拿着我的玉牌，和从灵下凡去找吃的去了，一去就去了十年。我一气之下，这三百年都拘着她们不叫她们出去。此番我离开，只怕又给了她们可乘之机。”

楚瑜瑾便突然伸手揽了她的腰，“如此甚好。”

“哎？啊——”林墨一声尖叫，发现自己到了那处温泉洞里。

这地方她再熟悉不过，四周是各类仙植灵草，这一眼温泉，更是天然的琼浆玉露。

她的婴孩时期，就是在这眼温泉的呵护滋养下慢慢长大。

所以此刻，再次重游故地，她满是感慨，“师父，既然你都想起来了，梅林竹海里的一切，就不必再回忆了吧？”

楚瑜瑾突然将她往身前一拉，唇贴上她的唇。

林墨猛地怔住。

唇齿间的灼热触感，烫得她几乎连四肢百骸都

变得酥软起来。

然而，她猛地偏头避过了他的攻城掠地。

他将揽着她腰背的手一紧，让她更加贴近自己，然后另一手勾着她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睛，问，“怎么？”

她的眼神有些闪躲，“那个……”

“嗯？”他脑子转了几转，“还有什么问题，一并问了？”

林墨先是抬头看了看他额间光滑一片，丝毫看不出那颗凝魄之眼的存在，可是她知道它在。

想了想，青葱玉指点着他的胸前，还是问了出来，“在修罗道的时候，那个无尘镜……”

楚瑜瑾握住她的手指，轻笑道，“你是想问，柏荀是不是回到了我体内？”

“嗯。”林墨毫不避讳，“他本就是你身体里分离出去的，若是你们合而为一，我也能理解。可是我……可能需要花时间接受一个讨厌了两万年的人……”

他失笑，“你讨厌他？”

林墨撅起嘴唇，“不行吗？”

“他除了思慕你，还是思慕你，也没对你做过什么逾矩之事，你为何如此讨厌他？”

林墨一挑眉，惊奇地问，“咦，你怎么为他说起话来？素来不是你更厌恶他么？所以我才厌恶他的。 ”

楚瑜瑾一怔，“你是因为我……

”

“那是啊，师父您每次见到他，都像见到苍蝇一般恨不得他能立即消失。”她认真地说道。

他苦笑道，“他是我的心魔，一见到他，我就会想起自己曾经堕神为魔，还做下不少恶事，我自然厌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