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玉娘也没力气大声说话,阻止的声音便消失在陆骅离开的脚步声中。
阿乔这才放肆地哭了起来,“姑娘,你怎么这样傻……”
玉娘任由她给自己穿衣,“阿乔,别哭。他是因为我才被那岑家父子害了,我这也算是……因果偿还吧。”
阿乔一愣,“如何与那岑家父子相干?”
玉娘叹了一口气,把昨晚那春风酒楼的事说了。
阿乔听了恨恨道,“姑娘都已经自立女户了,名字已经从他们岑家族谱上除名。便是他们将你们陷害后捉奸在床又如何?!难不成他岑家还能将姑娘拉回去沉塘不成?!”
玉娘虚弱地笑笑,“昨晚他那个样子你也看见了,若我不救他,他只怕就……你就别怪他了,都是我自愿的。”
阿乔鼻子又是一酸,“姑娘,虽说你是个寡妇,可到底是清清白白的身子……他……”
她用脚趾头也能想明白,陆公子那样的人物,怎么可能迎她家姑娘这样的商户女、寡妇进门?莫说娶妻,便是作妾,只怕也高攀不上的。
陆骅虽说在金玉满楼只是个拍卖师,可她也多多少少听说过,他可是青州什么侯爷的世子,在京都城里是来作质子的。何
况,他和太子妃还是青梅竹马,在经商上又极有天赋,内里只怕早就富可敌国。他便是在这京都城再怎么胡闹,日后也是要回青州继承爵位的。
这样有钱又有爵位的主儿,她家姑娘怎么配得上?
所以,自家姑娘的这一番付出,注定是付之东流了。
她心酸地扶着玉娘艰难起身,“姑娘先歇着,奴婢去准备些热水来。”
她把床上被单拆下,又连着污糟的床单一起卷起来,准备走时,突然顿住,“姑娘,怎么没见着……”
玉娘坐在一旁,虚弱地笑笑,“嗯。”
阿乔震惊了,“姑娘?!你不是……?”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玉娘也不瞒她,依旧虚弱地点头,“嗯,其实我……我半个月前,就已失了处子之身了……”
阿乔眼泪汹涌而出,扑通一声跪在玉娘前面,心疼地哭道,“姑娘,你到底……到底遭遇了什么?”
玉娘搂住她,感动得鼻子酸酸的,可却没有眼泪,小声道,“阿乔别哭,我……没受什么罪。那……个人,也是陆公子。所以……”
所以昨晚替他解毒救他性命,也不算什么。
阿乔抹一把泪,目露凶光,“我要去杀了他!”
玉娘拉住她
,有气无力,“说什么傻话。你别恼了,我……都是自愿的。”
阿乔跺跺脚,有些怒其不争,红着眼眶,抱着被单床单出去了。
她用力回忆,才想起半个月前,确实有一次看到姑娘的床单上都是血迹,当时只以为是姑娘的月信提前了。
玉娘叹了一口气,总不好和她坦白那女鬼的事吧?只好用“自愿”来自圆其说了。
很快阿乔在隔壁备好了热水,扶着她出去沐浴。
照旧她替姑娘把衣物都放好,准备关门出去的时候,担忧地问了一句,“姑娘,你自己洗,成吗?”
她方才替玉娘穿衣的时候,看到她身上满是青青紫紫的痕迹,触目惊心。
玉娘朝她笑笑,“放心吧,不成的话,我会叫你。”
阿乔这才慢慢掩上门,然后就蹲在门口守着。
玉娘坐进浴桶里,慢慢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