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颗眷恋红尘万丈的心,猛地就想到了那个曾经无数次将它纳入怀中的小公子汤兴怀……
也不知他离了她这支骨笛,可有过寂寞?
太医很快诊了脉,颤危危地说道,“公主殿下,这是小产了……微臣这就开两个方子,给公主殿下清理干净再调养身子……”
有大宫女恶狠狠地说,“胡说什么!公主殿下守孝期间怎会小产?”
那太医打了个哆嗦,连忙说道,“是是是,是微臣说的梦话,还请公主恕罪。公主应是来了葵水宫寒痛经,微臣这就去开方子。”
楚隐月这才气顺了些,有气无力地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夭夭撇撇嘴,想了想,没意思,便慢悠悠地往外飞。
经过门外侧栏时便听有人小声在说话,“大哥,你方才……是故意的吧?”
声音极低,还隔了墙,凡人是听不见的,可逃不过她的耳朵。
她连忙朝那个方向飞了过去,果然看见耳房内方才那两个少年在说话。
另一个也轻声低语,“你没见三弟没回来?可能是凶多吉少了。”
前面那个少年立刻神情变得哀伤,“大哥,三弟他当真……?”
大哥说道,“公主是从拍卖场被人带回来的,那日她出去只带了三弟。
她落入贼人手里尚且自身难保,怎还能护住三弟?”
他顿了顿,又哀伤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横竖都逃不过死,难不成等着生下来指认我们三个中的一个?她既舍不得,我便帮她一把。最好……”
说到最后,他有些咬牙切齿,“最好让她再也不能生!”
那二弟显然害怕得捂住了大哥的嘴,又压低了声音才说,“大哥,千万小心说话。”
那大哥拿开他的手,恨恨道,“她抢我们三兄弟进宫风流快活,却不想想我们堂堂男儿难道就是这等伺候人的贱命?等她玩腻了我们又是什么下场?!横竖都是个死,我倒要看看,今日这事若传入皇后或太子妃的耳中,她们有没有反应?!”
二弟惊讶地看着他。
大哥继续说道,“那日公主叮嘱我去色诱太子妃,她看都没看我一眼。我有一种直觉,她可能是我们最后的活命机会。”
之后二人便没再说话,夭夭听了,便立刻回东宫,把听到的这些都告诉给了林墨。
林墨听了,沉默良久,然后又夸赞道,“你干得好!”
夭夭明明没有五官,但林墨却仿佛看到她眼睛一亮,邀功道,“大神记我一功呗?我想去看看那小公子。”
林墨没反应
过来,“哪个小公子?”
夭夭道,“就是那个汤兴怀。”
林墨“哦”了一声,玩味道,“你还当真放不下他?”
夭夭的声音竟有一丝羞涩,“好歹他也把我放在怀里几个月了。他的体温,我还记得呢。”
林墨:……
她大方地挥一挥手,“如今你能活动自如,悄悄去去便回,莫要叫人瞧见了徒生事端。”
夭夭大喜,“多谢大神!”
说完她便嗖的一声又不见了。
月黑风高夜,偷情私奔时。
她一路哼着小调,很快就飞到了汤兴怀那个熟悉的寝屋。
汤兴怀的屋里暖洋洋一片,还有股熟悉的檀木香。
夭夭浑身就舒坦了,晃悠悠飞到他的床边。
但见汤兴怀双目紧闭,额上有细汗,好似在做什么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