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兵本已离开,忽地回头过来,“哎,申指挥使。”
申达停住脚步。
小兵“嘿嘿”贼笑着靠近,“指挥使大人,没想到啊,您竟然也会金屋藏娇啊?”
申达脸色一变,却见那小兵只是嘿嘿又笑两声,“兄弟,藏个女人也得找个好地方啊,咱这衙门儿的墙有多薄,您又不是不知道……”
说完贼笑着一溜烟儿跑了。
申达绷着脸到了后院,打开他单独用的那一间厢房,一个身影便扑了上来,嘤嘤地哭,“申六哥哥,你可回来了……”
申达掰开她的肩,说,“魏六小姐,呆在此处,确实是委屈你了。”
魏沫赶紧摇头,“不不不,申六哥哥,此番若非遇上你,沫儿便要冤死了。如今沫儿的家人不信沫儿,外头的人不信沫儿,沫儿实在是无处可去了。”
申达有些心疼地问,“沫儿,外头那些人说什么,我是一个字也不信的。魏府你暂时回不去了,何不去广恩堂那边住上两日?”
那日他带魏沫回来的时候,广恩神尼已经醒了,说是要回广恩堂。是魏沫担心五城兵马司这边查到什么证据,执意要留下来给申达洗脑,顺便探听消息
。
“师父在庵里清修,沫儿俗事缠身,怎好再叨扰师父?那日沫儿被靖王的人抓走,师父闻讯前来救沫儿,却反被沫儿连累,沫儿已经觉得十分对不起她了。”
说着,她走到一旁倒了一杯水递了过来,“申六哥哥,累了一天了吧,喝口水。”
申达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想起太子妃的话,试探问道,“沫儿,这几日有传言说京都城中有疫症……”
魏沫面上吃了一惊,“疫症?天花?”
申达心头一跳,“你怎知是天花?”
魏沫连忙解释,“天花是常见的疫症呀,京都城每几年都会有人得天花的。盖因官府管控得极好,不会有大面积爆发的可能。这次……难不成,大夫发现疫症没有上报官府么?”
申达这才打消了疑虑,摇了摇头,“还不清楚,只是谣传罢了。沫儿可是饿了?”
魏沫点了点头,“申六哥哥可能带我出去吃饭?”
申达拿起一旁的帷帽给她戴上,“走。”
魏沫高兴地点头,跟着他走了出去。
申达出门的时候想起那小兵的话,便问道,“这几日,你藏在屋中可有被人看到?”
魏沫摇头,“沫儿只有在申六
哥哥在的时候才敢出来的,无人看到。”
申达想了想,“我姨娘在城东有一处宅子,前两日我让人收拾出来了,这衙门里人多口杂的,不如吃过午饭后,我带你去城东住下吧。”
魏沫略一犹豫,点头应是。
二人从后门悄悄出去,进了一处酒楼时,门边一个乞丐撞上来,“行行好吧……”
魏沫立时感觉手心里被塞了一张纸条,连忙握紧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