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曼萤还有几日就要出嫁到蛮族了。
郁家整个氛围却十分低迷。
“你们一伙人被徐听柳那个小娃玩的团团转,还给人家数钱?”郁仁查坐在正厅气的吹胡子瞪眼。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震得厅内众人皆不敢言语。
郁曼萤几日未出门,自从知道自己要嫁入蛮族,整日想着看还有什么办法能取消此事。她把自己关在屋内,对着铜镜,望着镜中那日渐消瘦的面容,愁绪如丝般缠绕在心头。她翻遍了所有能想到的法子,却始终找不到一丝希望。
整日待在屋内苦思冥想。
郁仁查不知道从哪听来的消息,说这县主之位从来没有换人一说。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差事,压根是朝里各县主推搡不去才轮到找民间适龄姑娘替嫁的。
蛮族是最远的地方,当然也是别人最不愿意去的地方。自己这傻女儿上门拿着钱去求奔此贫寒之地,实属让大康朝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笑掉了大牙。
郁仁查痛心疾首,来回踱步,手指颤抖地指着厅中众人:“你们这群糊涂东西,平日里自诩聪明,竟连这点门道都看不破!如今可好,我郁家的名声算是毁了个干净!”
戚氏在一旁暗自垂泪,哽咽着说道:“老爷,莫要再责怪众人了,事已至此,还是想想如何挽回郁家的名声才是。”
郁仁查长叹一声:“挽回?谈何容易!这门亲事已定,难不成还能悔婚不成?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此时,郁曼萤的贴身丫鬟匆匆跑来,跪在地上哭诉道:“老爷,夫人,小姐在房里不吃不喝,已经整整两日了,再这样下去,小姐的身子可如何吃得消啊。”
郁仁查眉头紧皱,沉默片刻后说道:“罢了,罢了,先去劝劝小姐,让她莫要如此执拗。”
众人来到郁曼萤的闺房,只见她面容憔悴,双眼红肿,呆呆地坐在床边。那原本娇艳如花的脸庞如今苍白如纸,毫无生气。
郁夫人走上前,轻轻握住女儿的手,柔声道:“萤儿,莫要这般折磨自己,为娘知道你心中委屈,可这都是命啊。”
郁曼萤猛地甩开母亲的手,声嘶力竭地喊道:“什么命!我不信!都是那徐听柳害我,我不甘心!”
郁仁查怒喝道:“放肆!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这门亲事已成定局,你若再这般任性,整个郁家都要因你遭殃!”
郁曼萤绝望地闭上双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爹,娘,女儿不孝,给家族蒙羞了。只是女儿这一去,怕是再也无法侍奉双亲左右了。”
屋内顿时哭声一片,弥漫着无尽的悲伤与无奈。
郁曼萤本想着自己这一哭,能换来郁仁查一些体己,帮她想想办法,没想到,郁仁查只考虑郁家名声,自己的幸福与否,身是否安全,从来不提一词。
她很寒心,将最后的希望放在戚氏身上。
“娘亲,你救救我,我不想去蛮族,听说那蛮族之王,奇丑无比,生性多疑且嗜血成性,女儿还想多活几年!”郁曼萤趴在戚氏身上死死不撒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那叫一个声嘶力竭。
戚氏毫无办法,只能安慰道:“儿啊,如今悔婚怕是不成了!娘相信以你的机智,区区一个蛮族之王还是不在话下的。”
郁曼萤绝望地抬起头,望着戚氏,眼神中满是无助:“娘亲,女儿自小在娘亲庇佑下成长,哪有什么机智可言?去了那蛮族之地,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风俗不通,女儿怕是活不过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