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不见了,手指冒血泡泡了。”郁曼青看着自己搓破皮的手指喃喃自语。
此刻的她有点伤心,把姐姐从厨房拖回来已经有气无力。
再也没办法把姐姐拖到那半米高的床榻上了。
徐听柳发起高烧,断断续续说着胡话,喊着娘亲,唤着迎夏。
郁曼青害怕极了,因为自己也是一次高烧不退烧坏了脑子。
现在的自己爹嫌娘不爱,只有姑姑和姐姐每次都对她爱护有加。
她毫无办法,只能跪在东厢房求自己的娘亲。
一个头接着一个头的磕着。
“给她请了大夫吧,姑母刚刚去世,这边再出个这事,怕是会遭人非议。”郁曼萤作为郁家长女,不同于傻乎乎的妹妹,脑子精明得很。
戚氏想起自家掌柜的看见那徐听柳的样子就恨得牙痒痒:“那正好,对外就说她思母心切,一时想不开就随母亲去了。”
“前几天那个王婆子还说西村有个要配冥婚的,这不一举两得。”戚氏一脸凶相。
郁曼萤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才不管对方是生是死,此刻她想到的是,自己过几年就该议亲了。
家里有个烂赌的爹,狠毒的娘,不成气候的哥,冒着傻气的妹。
接连二三再没个人,自己怕是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可是戚氏和郁仁查不会为自己打算的,除了那不成气候的哥被全家捧在手心,其余人都是浮云。
所以她只能自己想办法。
打蛇打七寸。
郁曼萤很快就有了思路:“哥哥到了议亲年纪,家里接二连三出这种事情,传出去总归是不好的,娘亲还得早为哥哥做打算。”
戚氏却并不上当:“你个浪蹄子,你是怕自己不好议亲吧!”
在这样的家里长大,郁曼萤早已百毒不侵。
继续上着眼药:“我是有这方面考究,哥哥议亲最重要,但娘亲是十里开外的美人,我幸得娘亲半点亲传,虽不及年轻的娘亲,可寻摸个好人家还是可以的。“
“万一像姑姑一样议个达官富贵,娘亲老了也有个傍身。”
“听柳也十三了,娘亲实在看不下去,就早早在附近找个人将她嫁了,以她的长相多要点聘礼也不在话下。”
戚氏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女儿,虽不及郁婉柔清秀,但也还是有点美貌在身的。
如果真能嫁个达官富贵之人,自己那儿子议亲也算是有个攀附。
那徐听柳一脸贱相,男人不都喜欢那贱样吗?卖个好价钱也不在话下。
戚氏不想在郁曼萤前显得自己利欲熏心,免得以后母女之间有了嫌隙。
“我女儿聪慧善良,就依了你的意思,去给那贱蹄子,不是,给那徐听柳医治医治。”
郁曼萤得令出门看见依旧跪拜不起的郁曼青更加来气,除了磕头再无他法,真的是榆木脑袋。
哎,本身就是个傻子,还靠她有什么脑子,说她是榆木都侮辱榆木了。
这还有个烫手山芋呢,得想个法子,决不能让自己议亲路上有这么多障碍。
郁曼萤完全不顾长跪不起的妹妹。恶狠狠瞪了傻妹妹一眼,直直的绕开这个累赘,只怕沾上一点点她的晦气。
徐听柳到底年轻,吃了几服药身体逐渐好了起来。
看着郁曼青额头上结了痂的伤口,心疼不已。
“青青,痛不痛,姐姐给你呼一呼好不好。”
郁曼青看着温柔的姐姐又想起了变成云朵的姑母。
她每次受了伤,姑母都是把她抱在怀里帮她包扎为她呼呼。
郁曼青摸了摸徐听柳布满疤痕的双手:“我也给姐姐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