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歧玄看着一脸焦急的裴云枝,久久沉默不言,裴云枝就更是激动。
这丫头只关心沈聿珩的安危,他为沈聿珩治了半日的伤,都不见给他端一碗水喝。
过了半晌,易歧玄才幽幽开口。
“如何了?你自己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反正是不用当瘸子了。”
听到易歧玄的话,裴云枝才放心下来。
她也不懂医术,要真正得到易歧玄的承诺才能真正放心。
“阿珩……阿珩……”
裴云枝也不理会易歧玄了,直接就越过他走进了屋子。
“诶……你这丫头……”
易歧玄不满地叫着,裴云枝却是头也不回。
“阿珩……阿珩……你怎么样了?”
裴云枝走到沈聿珩的床前,关切地问他。
沈聿珩腿上的断箭已经被取出来了,随意地丢弃在桌子上。
那箭头看着就是普通的箭头一样,只是带着倒钩,一看便能想到中箭者的伤口到底有多疼。
沈聿珩的伤口处易歧玄应当是给他上了药,此时正用干净的纱布包扎着。
见到裴云枝进来,他用薄被将伤口盖住。
“我没事……”
沈聿珩对着裴云枝摇了摇头,即使他此时疼得满头大汗,也要让她放下心来。
裴云枝看着他这副模样,很是心疼。
她连忙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下一块软布,给他擦拭额头的汗珠。
这时易歧玄也慢慢悠悠地走了进来,站在桌子前面收拾着自己的药箱。
“你不是说有用麻药吗?怎么阿珩还会疼成这样?”
“药效过了自然会疼,难不成要一直给他用麻药压着?”
裴云枝觉得他说得有理,也没有再说话,只是为什么沈聿珩看起来比中箭之时还要疼。
“伤你的人倒是心狠,用的是带着倒钩的箭头,若要取出,比中了箭时还要痛上许多……”
易歧玄用白布拿起那个带血的箭头仔细地端详着,只是单凭一个箭头却是看不出到底是谁下的手。
裴云枝看着那个箭头,恨不得直接将那个派刺客来刺杀他们的人给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只是现在没有丝毫头绪,到底是谁设的局。
只能出去之后,顺着那些山匪的线索慢慢查了。
太子殿下在外游访的消息应当是早就传出去了,就算沈聿珩几个月没有回上京,或是在途中出事,上京的人应当都只是以为他还在外游访。
没有沈聿珩真正的消息传来,裴云朗和郁霄都不会放弃寻找他们的机会,也不会轻易向上京传递沈聿珩失踪的消息。
“这是治外伤的药,记得每日两次给他敷上。不过看起来你们身上带的都不是寻常的创伤药,若是你们要用别的也是可以。等一下我去写一张药方,你去药铺抓了给他煎了喝下。”
“好。”
裴云枝将易歧玄的叮嘱一一记下。
“还有,若是想要让他不变成瘸子,那就两个月内都不要下床行走,不然他的腿废了可别找我。”
“好,我一定会好好看着他的。”
裴云枝十分坚定,不就是不让他下床行走嘛,她还是能做到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易歧玄将自己的药箱收好,便打算要走,他将手伸到了裴云枝的面前。
“什么?”
裴云枝不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医治的酬劳了,难道我被你从城里押到这里,竟是连酬劳也不愿付?”
易歧玄想着,若是裴云枝不将酬劳付与他,他就在药方中加几位药,让沈聿珩的腿伤好不了。
裴云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中午给了林氏一锭银子,她身上只剩下一锭银子和一些碎银了。
她和沈聿珩不知道要在这村子里住上多久,也不知道要花费多少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