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是不知道，这些年来，西天的势力越来越强，就连蟠桃盛会上，三清四帝都要给西天献礼。”

孙悟空听了这话，更是气的抓耳挠腮、咬牙切齿的恨道：“耻辱！真是好生耻辱！”

“据我父王跟我大哥说，西天与天庭都是互相牵制的关系，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各图利益吧。”

小白龙在龙宫的时候没少听墙角，这些东西都是他听墙角听来的。

“我们龙族其实早就想着分割出来，西天和天庭都只将我们当做附属的臣子，心情好就赏，心情不好砍头都是随便。”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龙族不欢迎阿莞的原因，明明我们跟阿莞应该同仇敌忾，可她却去天庭做神仙，并且听玉帝的话，想来分割我们手上的权利。”

“本来龙族的地位就已经岌岌可危，如若连这点权力都守不住，那我们称什么龙族？往后岂不是任人摆弄的泥鳅？”

小白龙叹口气说：“大哥，不是贤弟说话难听，当他们需要你的时候，你就是仙，当他们不需要的你的时候，你就是妖。”

“对于你来说，你去天庭做官是件大好事，可是对于与你同族的妖来说，你归顺天庭无疑是叛徒的行为。”

“他们若是突破修行的境界，只有两个下场，第一个，去天庭看门做宠物，第二个，拒绝归顺，天庭降下天雷，将他们劈得魂飞魄散。”

“可是大哥你却不一样，你有一身好本事，天兵天将拿你没有办法，也就只能将你招安，封你个官做，以求得安宁。”

被这么一点，孙悟空顿时明了。

“若是按贤弟所说，天庭第一次招安我，就封老孙做个弼马温，这不就是讽刺吗？”

“现已有了天庭和西天，哪能再分割出个什么妖族？同样我们龙族也是，所以我们要死不死，要活不活。”

这些话小白龙从未跟任何人说过，如果不是这次话赶话，他也未必会说出这丢人的事来。

龙族，曾经多么的光辉耀眼。

如今，连人间的真龙天子都不如。

“西海龙宫三太子，不过是个名头好听罢了，除了我父皇，大家都是神仙的预备座椅，如今，大家都称我为妖龙，这与我龙族卑微的地位又有什么区别呢？”

“左右不过占个神仙二字罢了！”小白龙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豁达道：“这杯敬我自己，自由自在的花果山妖龙。”

夏莞打趣道：“瞧你这话说的，谁以前还不是个座骑？”

“你何时是座骑了？”孙悟空和小白龙都吃惊了。

夏莞解释道：“以前共工觊觎我控水的能力，于是抓我的族人，威胁我做他的坐骑，不然杀光我的族人，后来共工死了。”

“脱离共工的掌控后，我回到外方同族人一起生活，谁料遇上女娲寻找补天石，于是我便将鹿角间的青色石赠予女娲补天。”

“原来阿莞竟有这样的来头。”小白龙拱手笑道：“在下好生佩服。”

“我听你说过女娲补天的故事，原来故事中说的人是你。”孙悟空很是自豪。

难怪外婆让夏莞回来找神石和族人，原来她是带着责任现世的。

想到此处，孙悟空大手一挥，像小白龙一样，端起茶杯说：“这杯敬我自己，花果山妖王齐天大圣孙悟空。”

“你们都敬自己了，那我也要。”夏莞端起茶杯说：“一杯敬自由，一杯敬妖王，最后一杯，敬我们生死未卜的明天！”

茶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们不需要多么华丽的语言，也不需要多么悲壮的赞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