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氏和麦香交换了一下视线,又抬头看看那落日的余晖,不禁深深的叹了口气。
小木头想了想,就道:“好吧,俺带你们上去!”
在木头的带领下,母女俩终于爬到了半山腰,一座小木屋出现在了视野里。
木头就停下了脚步:“姑姑,天快要黑了,俺要回去了!”
麦香又给了他一包糕点:“谢谢你啊,木头!”
木头害羞的接过糕点,飞奔下山。
就在这个时候,从小木屋里走出一个人,吸引了麦香的视线。
一个高大的男人走出小木屋,看着下山的路,眼里有一丝疑惑。他的右手拄着一根木棍,很显然是因为腿脚不利于行。
华氏的心里不禁喜悦和悲伤交织,大声喊道:“是五弟么?”一边喊,一边快步上前。
华扬帆听了来者的话,终于确认了对方的身份:“是三姐来了,俺是扬帆!”
华氏拉着弟弟,泪水不禁奔涌而出:“回来了就好,平安回来了,这比什么都重要!”又忍不住哽咽的道:“大哥二哥和爹娘怎么能这样对你,这天寒地冻的,这山上怎么可以住人?”而且,五弟的腿脚还不方便,若是有大型的野兽,五弟一个人如何可以抵挡得住?
华扬帆从三姐的眼里和语言之中,感觉到了浓浓的关心和亲情,这让他被家人伤得支离破碎的心,总算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温暖。
麦香也赶了上来,她冲着华扬帆,甜甜的叫到:“小舅舅好,俺是麦香!”
华扬帆的眼里闪过喜悦的光芒,伸手摸了摸麦香的头,高兴的道:“哎呦,小麦香都长这么大了!”当年,他去当兵之前见过一次麦香,那个时候,麦香才三岁大。
华氏又哭了:“你这一走就是五年,去年还传来消息,说你战死了。朝廷给的抚恤金,都被大哥和二哥分了,如今你回来了,他们不但不把抚恤金还给你,还不让你进家门。有这样的大哥二哥,爹娘也不管一管,真是太过分了!二弟,你如今行走不便,日后要怎么办好啊!不行,明天俺一定要去问问爹娘,要好好的闹一场,给你争份家产!”
华扬帆沉默不语,三姐是否跟大哥二哥以及四姐那样,此时此刻,他的心里还无法确认。四姐的夫家就在隔壁村,他早就去探望过了,只是没有见到她而已,然而过了这么些天了,四姐也没有来看过他。
很明显,四姐也不想搭理他。至于三姐,她以前确实是个好姐姐,可是人心难测,如今他又瘸又穷,谁知道三姐会不会也害怕他这个弟弟跟她借银钱?
麦香冷眼旁观,也在悄悄的关注这个小舅舅。
如果小舅舅的人品不错,她倒是不介意伸出援手,给些银钱,或者干脆把小舅舅带回梁家坳,帮助他度过难关,帮助他勤劳致富。如果小舅舅的人品不好,是个人见人厌的,那么她也不会妇人之仁。
眼看天就要黑了,华扬帆连忙道:“三姐,你和麦香是不是下山去,这山上的夜晚可冷了。”
麦香就道:“俺们不走,俺们就在这里陪小舅舅。冷怕什么?小舅舅都不怕,俺们也不怕!”
华氏也道:“俺们下山去,大哥二哥家估计也不会开门让俺们留宿,也得去邻居家借宿。这样的话,还不如就留在山上,咱们三人守着火盆聊天。”
“好吧,那你们稍等一下,俺去收拾一下山鸡和野兔,今晚俺们吃烤肉。”华扬帆只好点头,大不了多烧一个火盆,反正是自己的亲姐姐和外甥女,在一起待一个晚上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华氏连忙道:“不用,俺们带了干粮和糕点,今晚不如就吃干粮和糕点吧!这野兔和山鸡,你应该是好不容易得来的,就留着卖银钱吧!”
华扬帆:“三姐,你和麦香好不容易来一趟,作为弟弟,自然是要好好的招待你们!不用担心,俺当兵五年,也不是白去的,好歹还学了一点功夫。如今虽然是寒冬,但是打几只山鸡野兔还不是太难。”
正说着,有人在外面喊道:“扬帆,你在么?”
“是木头的爹爹。”华扬帆解释了一句,就推开门走了出去,麦香和华氏也跟着走了出去。
在落日的余晖之中,走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庄稼汉子,他的手里提了一个篮子。
华扬帆连忙迎了上去:“大牛哥,这么晚了你还上山。赶紧回去,等天黑了,就不安全了!”
大牛:“俺爹让俺来请绿萝妹子和麦香去俺家吃晚饭,如果没地儿住,就住在俺家。对了,俺还给你带了几个烙饼,你将就着吃一顿。”
华氏感动的道:“大牛哥,谢谢你,也谢谢你爹爹。俺就不去了,俺决定了今天晚上就陪扬帆在山里住一个晚上,你赶紧回家去吧!”
大牛是个憨厚的人,见她这么说,也就不再说坚持,就把篮子交到扬帆的手中:“也好,那俺就下山去了!”再不走,等天黑了,可真不太安全。
华扬帆连忙喊道:“等一等。”就快手快脚的拿了两个火把,点燃一个递给大牛:“点上火把,会好一点。”
有了大牛送的烙饼,又有干粮和糕点,华氏就坚决阻止了华扬帆去杀鸡杀兔:“山鸡也野兔还是留着吧,若是烤的话,那香气或许会引来什么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