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良默默一叹,正要离去之时,突然瞥见被伙计扔到一旁的那块石头,就是刚刚寻死的那人切垮的那块。那石头的切面在他看来,同样显得有些不自然,玉质的分布看着有些突兀,就像是人为拼接而成。
“那也是个假货……”
他心里暗暗一凛,因为个假货害了一条人命,真是缺德缺大发了……
“贾老爷,你们现在都到河间拿货啊,我们青州距你这里也远不了多少,有空过去看看呢。”午宴之时,严良随口笑道。
“好,好,既然严会长发话了,这点面子怎能不给,过两天我就叫人去青州进货。”贾宽爽快笑道。
严良又状似无意地问道:“贾老爷,河间那边的货,质量怎样?”
贾宽不动声色,回答得滴水不漏,“严会长,您也知道,咱们做玉石生意的,哪用太计较货的好坏,反正又不是自己切,就倒个手赚点差价而已。”
“哈哈,说的是,我就随口一问。”
吃过饭,贾宽又带着严良等人去城郊的几间工坊视察。只随便逛了两处,严良便有了一个大致的印象,血汗工厂。
工坊里的工人,衣衫粗陋,蓬头垢面,看着就是穷困潦倒的样子,一个个也都是无精打采,需要监工在一旁不断催促着干活。显然,工坊里的待遇很不咋样。
跟着贾宽转悠了大半天,日暮之时,严良婉拒了对方晚宴的邀约,直说太累了想回去休息,然后便回去了。
刚进会所大门,他便对妙妙皱眉说道:“给香芸她们捎个信,让她们查一查跟江宁各大商家之间的玉石生意往来,看看生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锐减的。”
妙妙怎不知他心思,娇问道:“良哥哥,是不是那贾家的石头有问题?”
严良点头道:“我想确认看看他们是不是故意卖假货,再者,想看看他们是自己造假,还是从河间府进的假货。”
慕容滟说道:“依我看,都不用问香芸她们。这贾老爷肯定是从河间府进的假货,要不然怎会突然不到南齐拿货了。要说那些假货骗骗普通人还行,他们这种老玉石商岂能看不出端倪,肯定是故意的。”
严良点了点头,心里自然也有数。
葛玉真蹙眉道:“如此说来,河间府那边有人造假骗人,这事得让我爹好好查一查,说不定就是黄、马两大家族。造假者害人不浅,决不可姑息!”
欧阳倩挽着严良道:“相公,现在你知道贾老爷他们贩假骗人,还愿意跟他们做生意么?”
严良摇了摇头,皱眉道:“此事没这么简单,一来,不管贾老爷对别人怎样,但他对我们却没有失了诚信。从生意角度来说,我们有什么理由拒绝他。
二来,就是他们的背景了,若我们直接跟他们断了来往,岂不是驳了他们背后之人的面子。”
想到白天那自寻短见的男人,三十岁左右的年纪,正是当打之年,说不定还是家中的顶梁柱,就这么因为一块假石头送了命,又忍不住一叹,
“一条人命的背后或许还有一个家庭,这些赌徒固然不值得同情,但那些造假贩假者,却属实丧德行。”
说着心里不禁很是纠结,照他的心思,干脆就别跟贾宽他们来往好了,可偏偏对这些人又不能太过疏远。
程文亮将明皇玉饰都亮出来了,若是直接跟江宁商会断了往来,岂不等于明着打那二皇子的脸?
想到这,不由得微微摇头,嗤嗤一笑,心想,“堂堂皇亲贵胄,居然跟这种灰色产业链扯上关系,还说什么贤德之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葛玉真想了想道:“相公,依我看,你也不用太纠结。做事讲求问心无愧,咱们跟贾老爷他们之间的生意往来合理合法,又没什么见不得人。你是商人,不是判官,只须算清账目,无须过多评判对方的品行。”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