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尾声,不出众人意料,庄维亲自宣读圣旨,册封葛松龄为江南总督,统辖三省民生军政,节制境内文武官员。虽说不能真的调动地方军队,但对三省大营还是有一定的监管职权。
另外,总督可以拥有自己的亲兵,称督标,又称标兵,名副其实的权倾三省。
圣旨上还特意提及,总督府设在云岚省城,命葛松龄下月至云岚赴任。这一点不循旧例,过去的总督府都是设在南齐,此次迁至云岚,个中隐意不言自明。
葛玉真母亲早丧,跟父亲多年来相依为命,分别在即,心里颇为不舍,连日来多回葛府居住,帮着父亲打点行装。
这一晚,严良也来到葛府,一家三口共用晚膳,秉烛夜谈。
“江南重地,朝廷财赋所系,皆因两座矿脉在此。皇上命我主掌江南,整顿云岚,其首要之务就是要将云山矿脉从六王爷的掌控中剥离开来。
明年云山矿脉的开采权即将重议,皇上此时力排众议,令我上位,意在于此。明年花玉大会将在河间府举办,严良,届时你要有所动作。”
“岳父大人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届时我们定会全力夺取玉矿的开采权。就是有一点,那云山矿脉的储量到底如何?我多番打听过,有人说那里储量不亚于岷山,但也有不少人说,那里的储量已近枯竭,玉产量连年下滑。
参与竞标之前,这事可得弄清楚,万一产量真的不足,我们又报了高价,那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且一砸就是一个大坑。”
“这个不用担心,开标之前我会组织验标,到时你带足人手,实地勘察一番。据我估计,那里的储量不会低于岷山。因为过去多年,那里的年产量一直跟岷山相当,就是在马、黄两家接手之后,产出才逐年下滑,这当中必有猫腻。”
“好,明年我们过去看看再说,倘若没有特殊情况,我们夺下玉矿开采权应是十拿九稳。”
“云岚之行必定凶险,你出发之时定要带足护卫。”
“这个肯定。对了老爷子,凉山那边的事情,你打算何时动手?他们横在三省之间,以后跨省货运往来,少不得经过那里。此恶不除,终是隐患。”
“你放心吧,我上任之后,马上就会发布动员令和招募令,组织人马,围剿凉山!”
“爹,您也别直说围剿凉山,只说动员剿匪就行,省得那帮贼子早做准备。”
“玉真说得对,万一把那帮匪徒吓跑了,四处流窜,那可就遗祸无穷了。”
“这个我自然有数。”
“老爷子,明日我就要出发前往江宁,恐不能给您送行,待江宁之事了结,我就去云岚与您会和。”
“嗯,出门在外,多多小心。程文亮那边,说话千万注意着点。”
“好,我会注意分寸。”
对严良的为人处事,葛松龄还是颇为放心的,简单交待两句之后,未再多言,接着又道了些家长里短,直聊到深夜,方才各自回房歇息。
第二天,正是十月初,秋去冬来,气候渐寒。
一大早,严良带着叶离秋、妙妙还有慕容姐妹一起登船出发。丈母娘罗萍跟齐伯随行,另外慕容庆的三位徒弟带着五十多个武师一起押船。
正午,严良一家叫上齐伯,一起在船舱吃喝畅聊,欢声笑语不断。
船头处,吴胜背手站在那里,面沉如水,一动不动地凝望着前方起伏的波涛。老早之前,慕容庆已告诉他,打算派他去江宁负责一些生意。
按说这是件好差事,去一片新兴的市场做个中高管,油水也有,前途也有,日子过得也滋润,不用时常随船押镖,多好的事。慕容庆对他,真可谓仁至义尽。
但这货不领情,他只当师傅要把他打发走,省得在跟前碍眼。明明是个好差事,在他看来就跟流放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