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左顾右盼,缓缓前行,不知不觉,回头一看,慕容庆和齐伯竟不知不觉没了踪影,而身后的道路也早已被无数士兵堵上。
“我靠!这是怎么回事?”他心里隐有一丝不祥的预感,“怎么有点鸿门宴的赶脚?老子也不是刘邦啊,想弄死我没必要整这么大阵仗啊?”
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忐忑不安地一路前行,走了没多久,前方人群分开,一张宽大的桌案摆在面前。
案前坐着一人,身披铠甲,英姿勃发,玉颜如霜,神情冷峻,正是许漾。许冲一手叉在腰间,一手挎着长刀,威风凛凛地站在她身旁。
“哎哟,这是干嘛呀?”他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显得畏畏缩缩。
“许……许小姐,你们这是……”说起话来舌头都有些打结。
“砰!”许漾猛拍桌案,厉声喝道,“严良!你知不知罪!”
“啊?知罪?我犯什么罪了?”严良愈发有种鸿门宴的赶脚。
“你不知礼节,肆意妄为,事后又逃之夭夭,不负责任!你还敢说你不知罪?”许漾横眉怒目瞪着他。
“不知礼节?不负责任?”严良定下心神,仔细品了品她话中的意思,大概明白了她意之所指,苦着脸道,“当时情况危急,我真的是心急救人,没想那么多。”
扫了眼四周,士兵们一个个凶神恶煞,摆明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让他心里直发虚。随后只得认怂道:“好,是我举止欠妥,我认罪行了吧,今日我当众向你道歉。”
“哼,道歉有用还要王法干什么!既已认罪,就该赎罪,过来签字画押!”许漾厉喝道。
“画押?这是要给我判刑啊?哎哟,这事可闹大了……”他站在原地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谁知才犹豫了片刻,周围那成千上万的士兵竟齐刷刷地用长矛击地,并齐声呐喊,“画押!!”声浪震耳欲聋,惊天动地。
他吓得腿脚一哆嗦,差点没当场瘫倒,最后在无数虎狼般的目光注视下,颤颤巍巍地走到了大案前,定睛一看,案上摆放着一张鲜红的文书,旁边备好了笔墨。
“这啥呀?判决文书怎么搞得这么喜庆?”他目光闪躲瞟了许漾一眼,将那文书拿到跟前细细一看,“卧槽!”
文书右侧写着两个醒目的大字,“婚书”!
“靠!原来是逼婚啊!”这下他算是明白了过来,一时间脑子里有点懵。
“不是,许小姐,你这是……”
“你还想狡辩?难道你不认账?”
“这个,我……”
“我什么!既然有胆子做,就该有勇气承担后果!”
“不是,这事搞得我全无准备,对了,我大舅哥还有萧安呢?”他跟求救似的左右四顾,急切搜寻。
就在这时,欧阳修和萧安并肩走出人群,来到大案前。欧阳修沉声道:“我二人已跟漾漾义结金兰,今后兄妹相称,你休再啰嗦,速速签字画押!”
“啊?这……大舅哥,你这……”
“什么大舅哥,你的大舅哥在那!”欧阳修怒瞪了他一眼,朝一旁的许冲努了努嘴。
许冲冷声道:“你小子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再敢啰嗦信不信老子抽你!”
“可是,这也太突然了吧?我一点心理准备没有啊,能不能让我考虑两天?我好歹也跟家里人商量一下啊?”
“考虑个屁!你小子今日若是不画押,你觉得你能走出这军营?”许冲的目光愈发锐利。
“让你画这押,难道委屈你了么?你就这么不情愿?”许漾略带幽怨地望着他,眼中闪动着点点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