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鹊清,就是前世的祝红星。
祝红星眼睁睁看着前世的自己,一步错,步步错。
当天下午,徐鹊清给家人报信,徐父徐母商议一番,找了几个家里签了死契的奴役,半夜上门,杀人放火。
一夜间,金炎的父母幼儿,死于非命。
唯独金炎,因为给齐莲儿收尸,在她坟前大醉一场,一觉睡到天亮,这才幸免于难。
......
半月后,徐鹊清被赵云深送回娘家。
马车在蜿蜒的小路上缓缓行驶,两人同坐一车,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墙,相顾无言。
空气中弥漫着沉闷和压抑,让人透不过气来。
徐鹊清低垂着眼帘,神情落寞而悲伤,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白皙的肌肤上泛起了淡淡的青紫。
过了许久,她哑声道:“你知道吗,我从小就喜欢你,那时,你还是个连书都读不起的穷小子。”
赵云深紧抿着唇,目光漠然地朝马车外看去。
“当时你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我娘亲还以为,你是哪里来的小叫花子。”
徐鹊清笑着眨了眨眼,眼中含着莹莹泪光,声音有些哽咽,“我拿了个肉包子给你,你居然不要,最后还是我爹爹出来,让你背了一首诗,你才肯要的。”
往日的记忆涌入心头,赵云深的神情终于有所松动。
“岳父大人对我的恩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徐鹊清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大人,你会休了我吗?”
赵云深没说话,徐鹊清紧攥着自己的衣袖,自嘲地笑了笑:“是我对不起你。你休了我,也是......应该的。”
就在徐鹊清几乎要放弃希望的时候,赵云深终于开口了。
“我不会休你的。”
徐鹊清含泪抬眸,目光中带着惊喜和诧异,“此话当真?!”
“嗯。”
一瞬间,徐鹊清泪如雨下,她紧紧地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的哭声溢出。
赵云深见状,心中一阵悸动,他还是没忍住,伸手抚了抚她的脑袋,“别哭了,一会眼睛该肿了。”
徐鹊清心中一喜,顺势窝进他的怀里,她吸着鼻子,用带着浓浓的鼻音的声音小声说道:“大人,我有一个好消息,一直没机会告诉你。”
“什么?”
“郎中说,我有喜......”
徐鹊清的话说到一半,就被马车一阵猛烈地摇晃给打断!
紧接着,原本缓缓行驶的马车突然加速前行!
“发生什么事了?”赵云深心中一惊,他迅速稳住身形,一手紧紧护住怀中的妻子,同时大声朝马车外询问。
无人回应。
赵云深快速上前一步,猛地拉开马车的门帘,就见原本的车夫不见了,驾驶马车的,是一个戴着破旧斗笠的男人。
“大胆刁民!竟敢夺人的马车,你可知我是谁?”
赵云深怒喝一声,可戴着斗笠的男人置若罔闻,操控着马车朝百米之外的悬崖驶去。
赵云深用尽全力,奋力一脚踹向男人的后腰,企图将他踢下马车,可男人死死把着缰绳,身子斜晃了晃,摆着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继续朝着悬崖疾驰。
“哈哈哈.......”
“赵云深,你这个狗官!今天,就是你们这对黑心夫妇的死期!”
男人狂笑着转头,赵云深看清了他的脸。
是金炎!
眼看着马车就要跌落山崖,赵云深猛地向前将金炎扑倒,随后一把抓起缰绳,竭尽全力试图将马匹拉停。
终于,在离悬崖不到一丈的距离,马儿艰难地停下了脚步。
马车中的徐鹊清惊魂未定,刚想逃离马车,不料被金炎拿着一把匕首抵在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