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洞壁上那些放竹简的凹坑做落脚点,九惜很是费了一番功夫这才折腾到过半的位置。把身上带着的短刀扎进一个坑壁内做固定,攀着刀柄稳住身形,她打灯去看落在后边的无邪。
“无邪,你那边怎么样?”
“我没事……”走了有四分之一左右路程的无邪开口。
他的声音被捂在铁甲当中,听着有些瓮声瓮气的,而且,他这第一声喊的有些高了,似乎把他自己给震到了。这声喊完,他顿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音量很明显地降了下去,“你怎么自己过去了,小九你等等我,千万别一个人进那洞室里去!”
“知道了,放心。”
见无邪那边没什么问题,九惜凝神,下意识去分辨这山洞里混杂的声音。
金属撞击的震响中混杂着陶罐碎裂的微弱声响,她能辨出的金属声有两种。通道最深处,有一道好像是某种机械运转绷动的声音,连绵不断,有些刺耳;接着是一种金属敲击的震响,不徐不疾,富有节奏感,位置在……左手边十米之内?!
辨出这一信息的九惜心下一颤,扭头拨了手电照过去,很快,她整个人就僵住了,她看到一个一人高的头发团立在那边!
九惜僵了一瞬,而后脸上表情就变得有些扭曲了。她发现那玩意儿不是安安稳稳立在原地的,它竟然会动,虽然速度并不快。
攀在洞壁上的九惜紧张起来,心跳瞬间加速,高度紧绷之下变得敏锐起来的感官告诉她这里有血腥味,而来源就在那个高度吓人的头发团那边。
血腥味?有人?那朵花儿在那团头发里边!我天,这么捂着,人还能活……拜托,拜托,老天保佑,你可一定要是个活人啊!
攀挂在洞壁上的九惜险些双手合十拜天拜地了,因为她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如果头发里捂着的不是个活人,那这个能动的岂不就……诈尸?
九惜紧张,试探着开口,“花,花爷,是你吗?”
回应她的是顿了一下之后重新响起的敲击声,还有无邪紧张的询问。
“你找到大花了?他在哪?他怎么样了?小九,小九,你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花爷,您要不再敲两声?”
邦,邦——
接连两声震响毫不犹豫响起,九惜恍然觉得自己听出来了些许的不耐烦!
那边无邪迟迟得不到回应,心急如焚,要不是身上那副铁甲太过沉重累赘,他这会儿该跑起来了。
“找到花爷了,他……他遇到了点麻烦,暂时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你站那儿等会儿。”
谢雨臣从这边走到洞口处足足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走到洞口的头发团缓了好一会儿这才出声,用哑的不像话的声调告诉两人该怎么处理他身上的东西。
无邪用火燎裹在谢雨臣身上的头发时,九惜不由感叹:这东西,果然还是适合来一把火!
只可惜,这山洞太深,又没有过硬的通风,氧气不足,烧也很难烧的干净。
无邪帮谢雨臣处理了身上的头发之后,九惜才发现他身上也穿着一件铁衣!不过,他这件要比无邪那件好上许多,密封极佳,铁片上锈迹也要少很多。
燎完头发,他一脱头盔,九惜就闻到了一股极浓重的血腥味。
谢雨臣肋部多了一道极深且长的伤口,由于没有处理,又扛着那副压死人的铁甲走了半个多小时,伤口的血染了满身,看着十分骇人。
无邪帮他处理伤口,同时问他方才到底什么情况。到了洞口之后声音就慢慢恢复的谢雨臣开口,给两人讲了全部的经过。
自动转动的铁盘,下方空间里的莫名生物以及混有能致人声带麻痹物质的空气,这个让九门还有那方不知名势力惦记的地方似乎非常地不好惹!
谢雨臣处理完身上的伤口之后给底下的伙计传信,让他们送上来几只防毒面具。
着急忙慌爬几个小时的伙计上来之后被半身血的谢雨臣吓了半死。好在他们当家能说能笑的,也算是给了他点安慰,那伙计和无邪合力把谢雨臣吊去了悬崖顶上。他们拿上来的物资大多数在悬崖上的帐篷里,挂在崖壁上的巢里只有一些应急物资。
接下来几天,这边一直在等巴乃那边的来信,谢雨臣说得等那边来了信,这边才能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所以说,那边来信之前,他们就没有必要再进这山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