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司兰救的是你的命,而救我的人是你。”
他又道:“就算没有司兰,你也不会死,在那个客栈里,在那样命运的机遇里,你还是会遇见钟离元铎,我们会得救。”
宋镜看向宋岐的目光只觉得荒唐,没有司兰他们能不能跟钟离元铎说上话这件事暂且不提,她要救宋岐,就得献上自己的清白沦落烟尘。
难道在宋岐眼里,她的清白不值一提,难道他觉得宋镜做了公主,过去的一切就都能抹去?
宋镜心里连恨也不再有了,她感觉到了脸上的痒意,伸手摸了摸,沾了满手的泪。
她有些不屑的将眼泪拭干,然后用冷漠的眼神看着宋岐道:“我曾以为,你是像娘的,而我是像宋怀永的,自私,凉薄,又带着虚伪和阴毒。”
她顿了顿向后退了一步,拉开自己与宋岐的距离,又道:“我现在才知,你也不像娘,你比我更像宋怀永。”
宋岐听闻这话,面上的温和表情一瞬间裂开,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宋镜的手腕向前拉了一把道:“皇姐,你没有资格说这种话!你知不知道我在雍都城有多么艰难,我按照你的心思做了一切,你又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宋镜一把扯出自己的手腕,她从怀里掏出一件帕子裹着的东西举到宋岐跟前,“我没有资格?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能明白我有多么爱我们的母亲,也没人比你更清楚司兰于我而言意味着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宋岐,这个世界最有资格指责你的人就是我!”
她说着将镯子往宋岐手中一拍,转身要走。
宋岐狠狠握着那镯子,怒声道:“我在雍都重病你为什么不回来?我一个人死在雍都你又知道吗?”
宋镜心神俱震,猛地回过头来。
“你说什么?”
宋岐神色绝望的看着她,“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今生又为何还要回来!”
他说着脚步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重重将手中的镯子惯在地上。
宋镜无比珍视的玉竹镯子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玉屑崩的满地都是,甚至刮擦过宋镜的衣衫和手背。
宋岐却丝毫没有在意那镯子,他满脸是泪,指着宋镜道:“你才是像母亲的,母亲说爱我们,她为什么要死?为什么要在那样的境地抛下我们?而你,也跟她一样!”
宋镜的情绪却已经平静了下来,她望着屏风外郑世芳瑟缩的身影道:“郑世芳,你出去,我跟太子有话要说。”
郑世芳犹豫了一下,连滚带爬的开门出去了。
宋镜回过头来看了一下地上的碎玉才看向宋岐,“你是什么时候有前世记忆的?”
宋岐猛地一惊,愕然看向宋镜,嘴唇颤抖却说不出一句。
宋镜反而往宋岐的方向走了一步,“你是什么时候重生回来的?”
宋岐猛地退后了一步,他踩到了外袍的衣摆被带的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