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见钱眼开的毛病也是顽疾,能做到不算计邻居一根葱一头蒜几分钱的东西已经是天大的进步了,这么多钱展现出来,足以把他砸蒙。
再加上贾张氏这番走投无路的模样,以及情真意切的话,让他完全忽略了被贾张氏支配的糗事。
“阎老西,你说句话啊。那个老不死的肚子里长蛔虫了,他们都说是我故意害她。衙门的人转眼就到,老娘没功夫跟你耗。”
贾张氏这急切的话,彻底打消了阎埠贵的顾虑。
“这事我应了。哎!你等会。。。”
见贾张氏得到应允就想起身回去,赶忙叫住她
“这钱得当着你的面点清楚。”
作为阎算盘在钱上那是丝毫不马虎。
贾张氏气的直翻白眼,但凡情况不那么危急,她非要挠这铁公鸡个满脸花,都t火上房了,老娘还有这闲心看着你点钱?
大气的摆摆手
“你自己点吧,点出多少就算多少。我得先走,让院里人看到就不好了。”
“哎!”
见贾张氏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外走,还想开口,又被贾张氏一个凶狠的眼神瞪了回去。
她看不起阎埠贵的地方就在这,小鼻子小眼的瞎算计。看不出眉眼高低,分不清轻重缓急。
风风火火的回到家,贾张氏没有推门进屋,站在门口眼珠子轱辘一转。
蹲在地上搬开门旁的一块石头,拿起放在连廊上的煤铲子,铲了几下,找准位置,将铲子插进去,用力一掘。一块石板被掘了起来,从手熟练的打开盖子,里面分门别类的码放着一沓一沓的零钱
贾张氏抹着黑将面值超过5毛的全拿出来,剩下的两毛一毛五分的又放回盒子,再盖好石板铺好泥土,又把上面作掩护的石头压上去。
做完这一切在起身回屋。
盗圣毕竟年轻,当初找钱的时候就怀疑过这块石头,也掀起来用手扒拉过
却不知道小魔高一尺,老魔高三丈。他离发财只差了几公分的距离。
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了。趴在对面门上偷看的姜大嫚,看不到贾张氏的具体动作,却也明白,这里恐怕是第二个藏钱的地点
暗暗感叹:老话说,人老奸马老滑,还真没说错,这个姑姑对于钱财方面那是无比精明啊。
不过再精明也终究是我们的了,哼哼。
于此同时,衙门的人也到了。听了张自强的描述,衙门并没有太重视,这年头蛔虫很常见也不是致死病,以为是邻里纠纷小打小闹的报复。只派了两个年轻衙役过来处理。
然后,不出意外这俩衙役也遭到心灵重创。
哪是蛔虫啊。明明是寄生虫开大会。
小衙役也泛起了嘀咕:95号院是怎么回事?刚抓了一个意图献祭爹妈栽赃他人的,这又要搞一出养蛊为祸?
自己干这一行也两三年了,邻里纠纷处理了不少,撒泼打滚的见过,一言不合动刀动枪的也不是没有。这么阴损诡谲的还真是闻所未闻。
看着被众人指认的贾张氏,低头耷拉脑瑟瑟发抖的样子,若是以前俩人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眼前的肥婆有这手段,可现在他们明白了人不可貌相。
俩人对视一眼,一人留在现场维持秩序。另一个跑赵二虎家里借自行车快速回去请求支援,这事可不是小衙役能处理的,得联合执法。
不光得有衙门还得找医院,一来一回耽误不少功夫,
一直闹腾到晚上九点多钟,脱水严重犹如恶鬼干尸一样的聋老太才被送去医院,身体剧烈的疼痛让她失去力量偏偏脑袋是清醒的,生生承受着万虫噬体的痛苦。
没有别的有利线索,贾张氏和一大妈这俩伺候饮食起居的被带走调查。
值得一提的是,贾张氏不停地喊冤,却没有任何过激的言语和肢体行为,老老实实的被带走。她也知道谁能惹谁不能惹。
做着发财美梦的张自强回到家,听完姜大嫚复述所见所闻后,笑容僵在脸上,美好的心情犹如寒冬腊月浇了一盆凉水浇了个透心凉。回过神来狠狠扇了自己俩嘴巴子。
院里爱凑热闹的那么多,干嘛非要自己跑去报衙门?让大家伙自由发挥,自己躲在暗处稍微引导下自然有人会去报。
张自强长叹一声,功亏一篑啊!
其实这也怪不了他,张家的日子过于拮据。自己的孩子辍学两年了,十几岁的孩子无所事事很容易长长二流子。两口子心急如焚却没有一点办法。
新学期日益临近,突然有了发财的机会难免兴奋过头。
“当家的,我猜门口石头不觉。”
对于姜大嫚的提议,张自强兴趣了了。懊恼的摇摇头
“头发长见识短的玩意,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既然送给阎埠贵为什么不一块送?
大头肯定在阎老西手上,门口顶多是些零钱,现在拿了一旦我姑没事回来了,那不就打草惊蛇了吗!”
“可我们等不起啊,那个老东西要是回不来还好。她要是能回来,咱们儿子就别想上学。老大今年十四,再这么下去往后可怎么办啊?!都怪你那个不是人的姑,从来没见过这么自私的人,亲侄孙辍学都不管不问。。”
姜大嫚话匣打开,越说越委屈,眼泪又噼里啪啦往下掉。
发了一通火气的张自强反倒恢复冷静,神色阴沉,思索良久开口道
“我姑要真回不来在动门口的也不迟,一旦她能回来,还有其他办法,我先出去一趟。。。”
哪怕在南锣鼓巷,也不全是95号院这种大院子。
当初缺乏规划,建房只有规格限制,对选址没什么太大规矩都比较随意。有在主家得脸的奴仆就会在主人家周围找个地方建小房子,方便伺候主人,还有建造之初就是为了往外出租,用料自然不会太考究。
再加上前些年兵荒马乱,有的被暴力摧毁,有的年久失修,成了妥妥的大杂院。能完整保留下来的少之又少,与95号隔着两条胡同的84号院就是为数不多的其中之一。
中院东厢
阎解放躺在空旷的房间,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心烦。
易忠海跌倒最受伤的肯定是一大妈,一个无儿无女的中老年妇女失去丈夫将是何等凄惨,很容易想象,因为有太多太多现成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