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正是陈志光。
贺鸿宇跟随陈志光混了十年了,太清楚陈志光的个性。这是一个不达目标决不罢休的狠角色。
王凯走了。陈志光从密室里出来,阴阴地说道:“鸿宇,你也不能全怪王凯。这小子一看就不机灵,能干多少大事?”
“老板批评得对。”贺鸿宇恭敬地说道:“我用人不善,才没有完成这件事。”
陈志光问:“钟世伟怎么样?他对你怎么样?”
“还行吧。我觉得他挺支持我们厂的。”
“这就对了。”
贺鸿宇愣住了,不知道老板什么意思。
“你要注意和他搞好关系。没有他的支持,我们的生意不好做,懂吗?想当初,我们收购平山区二十二座水电站,钟世伟也是帮过忙的。我们不能忘了本。”
“老板,属下明白。”
“这个高志远对于我们来说,实际上没什么用。他是丁红儒的人,黄老板只不过是想给他一点教训,让他以后懂事一点。再说,我们想要获得华阳湖的土地开发权,还是需要有人帮忙的嘛。”
“老板的意思是?”
“到此为止吧。看他以后是否懂事。要是实在不懂事,那就除之而后快。”
贺鸿宇:“听说丁红儒不同意开发华阳湖?”
陈志光怒道:“他不同意,我们就不做事了?要是人人都这么样想的话,振邦集团哪有今天的局面?平山区也不可能发展得这么快吧?”
贺鸿宇彻底愣住了。不知道陈志光的意下之意究竟是什么。
一个集团的发展,和平山区的发展有什么关系。
想当初,振邦集团仅仅花了两千五百万,就买下了平山区二十二座水电站的经营管理权,数千名水电站职工的工龄买断,全部下岗再就业。
这件事的实际操刀者正是钟世伟。
在贺鸿宇的印象中,水电站的改制很成功。数千名职工的水电站,仅保留了三百多人,而且全都是四十岁以下、本科以上的文化层次。那些“老、弱、病、残”者全都成了下岗职工的代名词。
陈志光弹了弹雪茄烟,阴恻恻地说道:“鸿宇,赚钱赚到一定程度,钱就是一个数字。我们不是为钱而活,更不能成钱的俘虏。
除了钱之后,我们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比如,荣誉、地位,权利,尊严,等等。这些东西,只有得到了才知道。”
“老板教导得对,鸿宇记住了。”
陈志光指了指沙发,示意贺鸿宇坐定,问道:“鸿宇,你知道我为什么同意搬迁岭东化工吗?”
贺鸿宇有些为难地摇头,说道:“不知道。”
陈志光笑道:“因为黄一川已经尽力了。他费了那么大周折,专场搞了一个视察活动,主要目标就是想解决岭东化工关闭的问题。结果那个不长眼的丁红儒还是没有屈服。事情做到这个份上,我们就不能再坚持了,那样容易让黄一川下不了台。”
“黄一川之所以想搞倒高志远,就是想让丁红儒下不了台。懂吗?”
贺鸿宇还是不懂,问道:“高志远不是黄一川的秘书吗?”
陈志光冷笑道:“高志远不是他的贴心秘书。可以这样说吧,高志远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提线木偶。黄一川根本就没有把心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