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秋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头只瞧见微生商的神情,坚定而不容置疑。他便在心中说服自己,微生将军这么做,定是有他的道理。
他垂首,低声回道:“是!”
他换上另一匹马,雄赳赳气昂昂的跑马走上沙场。
和上一次出场相比,有了肉眼可见的巨大进步。
霍升挣脱开拦住他的那些同袍,眉头紧锁走上前去质问:“微生商,你要干什么!?”
微生商佯装不解:“这位下士,你有什么问题吗?”
霍升:“你!”
他怒目圆瞪,恶狠狠的贴在微生商耳边警示道:“微生商我警告你,我父亲是漠汉霍宁,我的校尉之职,是懋元朗将军亲手封任的!”
微生商漠不关心的转过头盯着他那双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的眼睛。
微生商心中闪过很多念头,想到晋王军良莠不齐,想到懋元朗滥竽充数,想到霍升如今竟然是自己的部下,最后只是两个字。
“废物。”
霍升被他看蝼蚁的眼神盯得更为恼怒。
“你!”
霍升将要动手,反被微生商反手架住轻轻往外一推。
仅仅是这个动作便叫他知道了他们二人之间的实力相隔了如何幽深的一道天堑。
他忽然就愣在了原地。
“作战不利,冲撞上官,罚军杖两百。”
微生商道,他偏头看着霍升,忽然笑了一下。
“念在你是初犯,且方才诚心悔过,再奖五十军杖。”
霍升被人架了下去,至于那些人是否阳奉阴违给霍升手下留情,微生商并不在意。
太阳将要落下,晋王军却治理不严,士气低落,士兵将士们对主将心怀怨恨。待到夜幕,蔡国的三千人马在复水这头接应,那么剩下的云州军渡过复水之时就不会担心晋王军半渡而击之。对于云州军来说,倒是一个夜袭的良机。
姜秋明佯装败北而逃,云州军气焰嚣张的结营在前击鼓骂阵。
各种侮辱性的词汇叫张口就来,惹得晋王军众将士火冒三丈。
尤其对微生商的侮辱最甚,三言两语打定他是兔子,是面首,在军营之中靠卖肉为生,是顺州军鼎鼎有名的禁脔。
说书人在阵前唾沫横飞神采飞扬,将所谓美阎罗活色生香之二三事描绘的栩栩如生,仿若身临其境。
晋王军中人心惶惶。
微生商却命人鸣金收兵,莫要再与他们缠斗。
在围观完霍升的二百五十个军杖结束之后,伙夫造饭,炊烟袅袅升至了高空,随着夜幕的降临,隐没在了黑色之中。
微生商命人重兵把守,防止渡过复水的这三千云州军夜晚偷袭,他又单独叫姜秋明进入了营帐之中。
霍升与同僚坐在帐外,目光阴冷的盯着主将帐内油灯映照出昏黄的光。
“姜秋明这个贱人,攀龙附凤对微生商一个乞丐卑躬屈膝,真是丢我们漠汉的脸!”
霍升冷笑:“一万对十万!微生商简直就是疯了,一个黄毛小儿竟敢夸下此等海口!”
“我看云州军那边的人说的不错,微生商就是卖屁股上来的!”
“娘的,生的比娼妓还漂亮……”
“徒有名而无其实,等云州兵马攻过来,看老子不趁乱爽上一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