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十几天的委屈,不服,反抗,到最后的屈服,福元贝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她在福家真的不受宠,爷爷奶奶并不会因为她哭闹妥协,也不会因为她撒娇心软。
她起不来吃早饭,就只能饿着,没人会给她留饭,就连哥哥想偷偷藏一个鸡蛋都不行,一旦被发现,连他也要一起受罚。
吃完饭如果她耍赖不刷自己的碗,下一顿吃饭的时候,她就只能接着用这个脏碗。
福元贝嫌弃猪圈脏,鸡舍臭,想让哥哥帮她干那些活,也被爷奶呵斥了,还让她在猪圈前头站着,什么时候习惯味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玩。
也哭过,也闹过,有一次她和哥哥还被爷爷送回了城里,但是家里没人,听邻居说,她们一家回姥爷老家过年了,早就走了!
这事不仅把福元贝气的够呛,也把福满山气了个倒仰,难怪他来了好几次,家里都没人,他还以为是故意不给他开门呢!
福天成这个不孝子,为了占家里点儿便宜,居然请假跑了!
亲爹亲妈都跑了,福元贝彻底蔫了,乖乖夹起尾巴做人,早饭也能起来吃了,衣服也穿的利利索索,就连喂鸡喂猪这些活,她做的也越来越顺手。
福秀芝拿着大包小包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七八岁,白白净净的小姑娘,追着鸡满院子跑的情形。
这不是大哥家的闺女吗?咋来自己家了。
“爹,娘!我回来了!”
蒋凤霞正在灶房收拾带鱼,这是福宝儿一大早给拿出来的,正新鲜,听到闺女声音,赶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就跑了出来。
“秀芝回来了,上次你爹进城不是告诉你,等他去接你吗?”
“不用让我爹跑一趟,我自己坐车回来就行,”福秀芝朝福元贝努努嘴,“咋回事啊?”
蒋凤霞简单说了说最近家里发生的事,把福秀芝听的一愣一愣的,他们家都摊上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和事啊。
“不说这些了,反正就是群孩子,闹是闹了点儿,别的也没啥,”接过闺女的包袱,蒋凤霞把闺女仔细打量了一番,“有一个月没回来了吧?”
福秀芝洗了洗手,就赶紧帮蒋凤霞干活:“差不多,上个月月底回来的,最近不是要过年了,厂里忙,我就没回来。”
“在厂里待的还好吧?活干的咋样?城里人好相处不?跟你一块住的那个叫啥珠的,还老找你和喜芳麻烦吗?”
蒋凤霞连珠炮一样的问话让福秀芝哭笑不得,“娘,都挺好,厂里说我干得好,做衣服有想法,打算让我过完年去省里学习呢!”
“哎呦,去省里啊,那可是大好事,我闺女真厉害!就你自己去吗?”蒋凤霞很骄傲,这事说出去多有面子。
福秀芝眼神暗了暗,想到那俩人,心里有些不舒服。
“咋啦闺女,咋不说话?出啥事了?”蒋凤霞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不对。
“没事,就是那个王慧珠也要一起去,觉得她烦人,天天拿话刺我和喜芳。”福秀芝笑了笑,不打算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