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娇娇随意应付了一句:“不过三年罢了,想不到在这异国他乡之中,竟会遇到你,
现在我也不是什么公主身份,你也大可告诉我,在安国之中,你筹谋了几年?”
王烈躬身向自己说道:“陛下不愿于安国动兵,那日元夕节的巧遇,皆是臣的自作主张,不过陛下对九公主的情谊,日月可鉴。
苏姑娘是本朝重臣之女,既然陛下都已心悦于您,您又何必同她争风吃醋,尽做些小女子之行。
据老臣所知,九公主既做得出那诛杀逆臣,隐忍假死之事,想必您也是个有勇有谋的奇女子。”
“这位大人还是莫要说笑了,我命薄,称不得这般高尚的称呼,什么有勇有谋倒也算是折煞我了,不过是比旁人而言,多读了几本书,见识得多了而已。
至于那什么争风吃醋……”
她忽然低笑一声,潋滟的双眸含着轻蔑与高傲,妩媚的声音不轻不淡:“王大人可当真认为,本公主这般高贵之人,你难道真的认为,我会纡尊降贵,同那么个深宅里的小姐相斗?
既然你也知晓,我在安国做的那些事情,想必你也清楚,那二人当年在安国朝堂之上权力直逼皇座之中。
便是冒着这样的风险,我也敢拿箭射杀,所以王大人还是该劝那位苏小姐小心点。
倘若再敢这样下去,别提她一个小小的一品夫人,哪怕是她爹,那个权倾朝野的丞相在这儿,我都能把他给杀了。”
对于苏筝三番两次的挑衅作对,洛娇娇还真没把她给放在眼里,那池子里的鱼不知为何会怕苏筝,方才自己若是就这么被她给拽下去,她倒是能活下去,可自己,那真不一定了。
如今这偌大的御花园中,只剩下他们三个人,洛娇娇含笑的眼眸看了容鸩许久,他没有说话,仿佛对于方才的事情并不在意。
一柄寒剑抵在他的颈间,锋利的剑刃划破他的皮肤,鲜血顺着剑刃滴落在青石板上,腐蚀出一个个悚人的空洞,洛娇娇红唇微勾,她漫不经心地把剑抵得更深:
“不想跟我解释一下吗?”
王烈被吓住了,他上前怒斥:“你这是在做什么?!”
洛娇娇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当然是弑君了。”
她的目光变得沉寂,盈盈笑道:“容鸩,我虽是不闻世事很久,但也不是傻子。
我先前曾问过你,你到底在惶恐些什么,不过你从未告知过我。
这池中的恶鱼,以及宫人的各种传言,我皆以知晓,你又何必相瞒于我。
容鸩,我且问你一句,为何明知祁阳与乔声早有逆反之心,你却执意把他们二人留在萧国,并许以军权之力?”
他薄唇微弯出一抹浅淡的弧度,白皙修长的双手直直地握住剑刃,把它往自己的脖颈更深一步,他眼中的激动与兴奋闪烁着,低沉的嗓音沙哑而诱惑:
“娇娇儿,他们到最后,都是要死的。”
“所以,你想亲手杀了他们?”
容鸩忽地靠近洛娇娇,长剑在他的脖颈处划下一道很长的伤痕,鲜血流在青石地砖上,腐蚀的烧灼味弥漫在空气中,容鸩攥着自己的手很紧,阴鸷的双眸中尽是疯狂的执念:
“娇娇儿,他们也不过是个家畜,养久了杀起来才最为鲜美。
你瞧,这鱼池之中,尤喜那鲜活的香气,他们哀嚎声能够让海棠花振落,落英缤纷,飘在他们的鲜血上,当真生美。”
说完这句话后,他又像是一只乖犬,鲜血止不住地流下,他吻着自己的唇,如同一位信徒,虔诚地吻着所信仰的神女,可内心的卑劣与恶意,偏又想把神女锁在自己身边,叫她见着自己所有恶,让她永远都离不开自己。
洛娇娇抽出手,也把剑收回剑鞘中,她的声音清冷:
“他们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容鸩,你指向他们的那把刀,迟早有一日,终会捅到自己身上。”
容鸩这次没有回答自己的话,他抚摸着洛娇娇白嫩的肌肤,昨夜欢好的痕迹还没有褪去,他薄唇微勾,心情不觉愉悦了很多。
他俯身低头,再次吻住昨夜里留下的痕迹,鲜血的铁腥味在她们之间蔓延开来,洛娇娇把他推开,冷冷地看着他:
“你还是不肯告诉我,这些年来你的所作所为?”
她轻笑一声:“容鸩,你当真以为,自己能瞒的过我?”
他这次终于不再隐瞒,王烈想要阻止,却被一柄寒剑拦住,洛娇娇莞尔一笑:“王烈,帝后之间的密谈,作为臣子而言,你无权干涉吧?”
“帝后?”王烈素日里淡定的双眼难免闪过震惊:“陛下,您难道真想让九公主当本朝皇后?!”
洛娇娇嗤笑一声:“王大人千万别误会,我可从来没有想过来当你们的皇后。”
说完这句话后,她又轻轻叹息一声,对容鸩娇媚说着:“陛下昨夜里还那般动情地对奴家说着有多爱奴家。
果然,床第之间的话术,奴家本不该信的,瞧瞧,这来来往往的人里,可都是在怀疑奴家是个魅惑君心的妖女。”
葱白的指尖抵在容鸩的薄唇上,她的笑声清脆,如银铃般悦耳:
“分明是陛下在不停地引诱奴家。”
最后的几个字,她尾音略微扬长,抬起头轻吻在容鸩的脸旁,美眸之中雾气弥漫,星稀月朗,妩媚性感的声音不紧不慢地继续说着:
“容鸩,他们所言的倒也不错,这皇后的位子,我也确实不愿坐,方才那个筝儿倒是对你情深义重的。
不若这样,我也不管你的什么权斗阴谋,你把我放走,你同苏筝怎么恩爱怎么宠溺我也不会去管。”
容鸩幽深的墨眼泛着冷寒,他咬上洛娇娇的红唇,也无论这里是否有外人在此,世风日下,二人唇齿交缠,无顾什么道德礼义,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对那些礼道之事从未在意过。
容鸩的手紧扣在自己腰间,过了许久,他才淡然一笑:
“池鱼之中,她本该是第一个下去赴死的人。
不知怎的,那日她的身上竟会有奴的血迹,以至于那些饥肠辘辘的鱼儿,不但没有吃了她,反而待她亲和温善。”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